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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离后我选暴君 第2节


是我自己的缘故。”

    她没再说下去,谢蓉知道妹妹脾气,便也没追着盘问,她向来心智坚韧,想说便说,不想说的事,即便软磨硬泡她也不会透半个字。

    熏香淡淡挟着股冷梅的味道,院里的树与雪冰冷静寂,随着谢蓉的叹息,积雪折断枯枝,惊得觅食鸟雀仓皇飞走。

    “六郎是个好夫君,别让云家搅进咱们这摊烂事里。我和阿楚就是太听话了,才会沦落到这种地步。”

    谢蓉本就比她大七岁,在观里待了五年,说话语气神情样貌更加沉稳沧桑,像看透人情世故后了无生趣。

    入夜,又下了场薄薄的雪。

    谢瑛睡在外侧,觉察到谢蓉翻身,她睁开眼,昏暗的光线里,谢蓉眸光莹亮,她抬手捂住眼睛,肩膀微微颤动。

    谢瑛不知要说什么才好,上前抱住谢蓉的腰,手心覆在她后背拍了拍。

    谢蓉前半生顺遂,被众人羡慕着嫁入最大世族崔家,然不过一年,先帝便决意铲除眼中钉,世族的盘踞严重影响到皇权,他在得到有力支持后,以凶猛之势把崔家连根拔起。

    谢蓉的两个孩子便死在那场浩劫中。

    “瑛娘,千万不要妥协。”

    在紫霄观住了五日,谢瑛便打道回府。

    这厢云臻还没闹完和离,那厢曹氏的庶姐来信,道孟姨父升迁,官至五品知州,不日将会携一家人启程赴京。

    谢瑛执掌中馈以后,曹氏便做起甩手掌柜,她心宽体胖,乐得清闲,眼看谢瑛将云家打点的井井有条,时不时还会给自己备上礼物,曹氏便越发熨帖,只管着保养享受。

    此番孟姨父他们过来,少不得费心张罗,况且云臻的事已然令人头疼,曹氏索性撒手不管,镇日躲在禄苑喝补汤。

    谢瑛巡完铺面从外头回来,正好撞见云臻的马车在府门前停下,白露和寒露换了个眼色,小声嘀咕。

    “四娘子这回像是把家搬过来了。”

    四五个小厮张罗着往梧院搬东西,林林总总好些个箱笼,约莫是怕白日阵仗太大太显眼,特意挑了摸黑时候,风吹着灯笼摇摆不定,廊下人影拉扯出细长鬼魅的形状。

    夜里,曹氏被云臻气的犯了头疼症。

    谢瑛在旁陪着绣花,云臻倚靠着软枕吃酪浆。

    曹氏见她绣了朵雪白菖蒲,忽然记起再有两日便是云彦生辰。

    “瑛娘,绣绢是送给六郎的吧。”

    谢瑛点头,将绣面呈给曹氏看:“彦郎的承露囊有些旧了,正好绣个新的给他,权当生辰贺礼。”

    菖蒲寓意好,节节高升,驱邪避疾,云彦又很喜欢。

    云臻嗤道:“送礼都送不到六郎心坎。”

    谢瑛没搭理,低头继续绣,云臻却来了兴致,啜了口茶眉飞色舞说起来:“六郎这辈子收过最好的生辰礼物,是一支笔和一卷纸,阿娘可还记得?”

    她存心卖弄,曹氏纳闷。

    “是孟表妹送的呀,曹姨母的独女,孟筱,这你都忘了!”惊呼声伴着窃喜,云臻夸张的语气果真让两人目光齐刷刷聚集过去。

    曹氏恍然大悟:“你不说我还真想不起来,筱娘亲手做的,六郎收到后不舍得用,就珍藏在博古架上,半年后取出来做了首咏赋,专门找人装裱,多少年了,也不知还在不在。”

    “定然是在的,六郎心头宝,哪能轻易丢了。”

    云臻拱火,唯恐谢瑛听不出里头的门道,“心头宝”三字咬的清楚明朗。

    年幼时,曹姨母带着孟筱在家中住过半年,孟筱整日跟在云彦身后,形影不离,女孩家的心思藏不住,满脸都是对云彦的喜欢,只是那会儿云臻实在看不上孟筱,也就没跟云彦挑破。

    她那个弟弟,脑子里都是书,怎会看清小姑娘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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