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承宣看着水云槿挑了挑眉,像是明白了什么,须臾勾了勾唇。 半晌,水云槿从衣袖掏出一白瓷玉瓶,正是那位黑衣人给她的那瓶,这里面的药丸她认真研究过,虽不能解至毒,却是用百种上好的良药配制而成,对一般的损伤修养大有脾益,而自己…… 虽能延缓却不能尽解,她又何必浪费! “你把这瓶药送到顾小姐手上,十日一颗,这里面有十颗,对她的身体大有好处!” 楚承宣接过,左右看了看,他知道水云槿给的一定是好东西。 “我送去的,她怕是不会要!”楚承宣苦大仇深地捏了捏手中的瓶子,眸光微暗。 “那就说是云公子给的,她会收的!”水云槿笑了笑。 两人再不说话,不知不觉间天色暗沉,余晖斜斜地洒进院子里,份外安宁。 水云槿回了房间,没过多久,皇甫玹也已经回来。 “世子那里如何?”水云槿靠在床柱上,放下了手中的医书。 “大哥喝了药已经睡了。”皇甫玹慢悠悠踱步上前。 水云槿失笑,那苏凝香岂不是自编自演自痛快,“你把她怎么了?” “她有什么值得我亲自出手,我只是看了她一眼,她便老实回自己院子了。”皇甫玹扬了扬眉,似乎极不看重。 水云槿被他脸上的表情逗乐,“你最厉害,这京城里的人哪个不是对你退避三舍,我绝对相信!” 皇甫玹无所谓地扬了扬眉,“想近也要看我乐不乐意,可我就乐意让你近,满足吧!” 水云槿撇了撇嘴,不想理这人的自恋,手中的书还没抬起来,就被皇甫玹抽了出去,“伤眼,睡觉!” 说完他已经脱了锦袍上床,把水云槿困在他怀里。 这几日都是如此,水云槿乖顺地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窝在他怀里,只是前几日还好,这人一直都规规矩矩,可如今她…… 这个男人日日嚷着给他,怎么还这么老实,她只觉得这实在不像皇甫玹的性子,“你…你真的睡了……” “那槿儿想要做些什么,我都奉陪!”皇甫玹低头嘴角笑意深深。 清雅的杜若香夹杂着炽热的温度,让水云槿耳根一红,连忙道:“没什么,睡觉…睡觉……” “呵呵……”皇甫玹浅浅地笑了起来,在这静谧的房间里份外温润好听,似柔风细雨痒痒划过心头,让水云槿瞬间觉得心思被窥,真是丢脸丢到家了,他不缠着自己正好,省得一脚把他踢下床,咬了咬牙转过身子睡觉! 皇甫玹盯着她的背影,眉眼飞扬,显然心情极好! 彼时,楚承宣如暗夜的飞鹰,越过重重高墙大院来到将军府,他这些年偷进将军夜比进他自己家还要驾轻就熟,轻松避过府中的暗卫,径直朝着晨曦阁飞去。 淡雅精致的房间里,綄纱的窗子上映着顾晨曦极是柔弱的身影,她专注地雕刻着手中的玉人儿,就连身后的楚承宣站定片刻,她都没有发现,只是楚承宣的脸色越来越黑,越来越沉,“他是谁?” 顾晨曦身子一哆嗦,在听到熟悉入骨的声音又猛地回神,蹙眉回头看着楚承宣,“又是你!” “他是谁?你什么时候学会雕刻了?”楚承宣完全看不出顾晨曦脸上的嫌弃,此时他已经被妒忌迷了眼。 顾晨曦看了眼手中的玉人儿,轻轻笑了笑,“是云公子教我的。” “所以你就雕了她!”楚承宣吃味的声音里有着咬牙切齿,这玉像上分明是水云槿,真是太打击他了,他竟然还比不上水云槿跟这个女人的一面之缘,而且……而且水云槿还是个女人! 他竟然被一个女人比下去了,这让他如何淡定! “我觉得还不够好……”顾晨曦笑意浅浅,完全看不出楚承宣想撞墙的脸色。 “你为什么不雕个我?”楚承宣闷闷地道。 “你……为什么?”顾晨曦一脸不解,纯洁无害的模样直袭得楚承宣的心碎了一地,从头到脚凉了个彻底,“你该不是看上她了吧……” 顾晨曦眉眼弯弯,小脸越发柔和温婉,“男未婚女未嫁,有何不可?” 楚承宣重重地哼了声,嘴角嘀咕着,“你能如愿才怪!” ?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