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妈妈上了马车,脸上的笑便收了起来。 随安心里一突,直觉可能徐妈妈从李夫人那里得到的消息并不怎么好,但徐妈妈是老夫人的人,老夫人跟褚太尉的利益一致,随安并不想过多的掺杂在其中,所以她不打算跟徐妈妈说自己得到的消息。 可褚翌临走的时候只说叫她写信,写完交给武英,也不知道她写了信会不会被人拆开看。 回到褚府,趁着徐妈妈跟老夫人禀报的功夫,她去找武英,见了面直接问:“我要是写信给九老爷,牢不牢靠?” 武英点头:“姐姐尽管放心,九老爷都安排好了。” 随安却觉得不大放心,忍不住悄悄问:“九老爷怎么安排的?我听说有许多信半道上会被人拆开看。” “这个你就放心好了,九老爷的信是夹裹在药堂那边让兵部送到边关的药材当中的,那些药材半个月一送,来回不仅安全还方便快捷……” 老夫人上门拜访李夫人,并没有久坐,这次随安一直站在老夫人身边,反倒不如头一次的时候打听到的内容多。 两位夫人彼此都问候了对方夫君的身体,然后就说起了儿女经。 “我这里单等着老九娶了媳妇,我也就成了名正言顺的太夫人了,可他倒好,一声不吭的跑到了战场上,管也管不住,总不能用绳子绑在家里,从小又格外有主意,叫他上东偏要上西,竟跟我说,娶媳妇要娶个他喜欢的。你说他周围围着的都是些兵娃子,能娶着什么喜欢的?”老夫人笑着无奈的说道。 “倒是缘分,我们家这个也是行九,又是最小儿的,被她爹从小娇惯着长起来,要不是我看了不行,严加约束着,这会儿不定成了个骄纵的主儿……” “哪里能够呢,我看李姑娘倒是温婉可人,比上京的这些贵女们还多几分贵气。”老夫人奉承了一句,却不接李夫人前头那句缘分的话儿。 等随安悄悄的将身体的重心挪到右脚上的时候,老夫人就提出告辞:“您刚来上京,事务繁冗,就不多打扰了,端午节再请您出去踏青。” 李夫人再三挽留用了午膳再走,老夫人只推家中也要准备过节,她只好道:“也好,等我把家里这摊子事儿理顺了,再请姐姐上门做做。” 随安就准备写信,想到哪里写到哪里,把从李家知道的消息都写在了信上,最后写道:“李夫人进京,带的肯定是自己的心腹,那些能对外说的会告诉外人,可李家现在到底什么情况却不能只单单看李夫人这边,还要寻摸着打听打听肃州节度使府上的实际情况才行。” 不能排除李夫人母女被李玄印当做弃子故意丢到上京迷惑众人的情况。 假若真是这样的话,李姑娘也忒可怜了点。 但谁又不可怜呢。路总是人走出来的,那种一生从生到死衣来伸手饭来张口锦衣玉食随心所欲的人恐怕就是过上数万年也没有一个。 晚上把封好的信交给了武英,然后她就开始琢磨如何请假好去陪褚秋水过节的事。 徐妈妈不知道是不是得了吩咐,很爽快的准了她一日假。 到了端午节这日,老夫人带着家里女眷出门踏青,看赛龙舟,随安则一早就去了隔着几条胡同的褚秋水的住处。 褚秋水正在家中望眼欲穿。 随安看见他,就不自觉得把自己调整到女汉子模式。 “是去看赛龙舟,还是去爬山?” 褚秋水虽跃跃欲试,可仍旧迟疑道:“你好不容易歇息一日,咱们就在家好好过节。”这屋子平日他一个人,冷冷清清,只有闺女回来,忙忙碌碌的,看上去一下子有了家的感觉。 随安将抹布洗干净晾上,目光清亮,找了放在院子当中的一只木盆,提了水倒进去,扒拉了褚秋水的脏衣裳一边洗一边道:“我反正听你的,你说出门就出门,你说在家就在家。” 褚秋水立即发愁了,他就不是个决策者,从来也没下过什么决定。 结果等随安洗完衣裳晾晒起来,他也没做好决定。 随安心里暗笑,她平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