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云说得头头是道,春芳女士属于耳朵听懂了,脑袋没懂,手更没懂。 看热闹的周和音,干脆替春芳女士开麦,“书云老师,您下周再来一趟,指望我们春芳女士,这缸酱估计又白瞎得多。” 臭丫头。邵春芳难得洋相之余,朝书云念叨,你瞧见了吧,真真女大不中留。 书云中间人的觉悟,说笑她们母女,“你妈妈还不是为了你们,她学会一样,你们就多吃一样。这老话说得好,小时候要修个外婆家,结婚了,要修个丈母娘。” “到底是我们雨旸有福气。孩子能修个好外婆,自己修了个好丈母娘。”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邵春芳啧啧几声,她原本是想打探傅家两边的,没成想,倒被书云策反了。 周和音问起妈妈,那么傅雨旸妈妈那头,有什么亲戚,你问清爽了嘛? 邵春芳没好气,能问个什么出来啊,无非是做官的做官,经商的经商,小孩嘛,好像也没听说哪个有问题。 要强的春芳女士,干脆眼睛一闭,不管了,说再多、想再多,今天也吃不下明天的三顿饭。嗐。 她们这一头忙着晒豆子捂豆子,弄停当后,也下午四点多了。 书云提出告辞,春芳要留人家吃晚饭。 书云说什么也没同意。正巧周和音拾掇好自己要出门,她晚上约了傅雨旸,准确是他宴客的一个应酬局,要她去,见见几个人。 时光尚早。周和音提议送书云回去,因为邵春芳送了些七七八八的东西给书云,她提着去坐公交也不大方便。 这样正好,皆大欢喜。 周和音送书云回去的路上,后者就和小音提起现在住的这个房子,虽说对于雨旸来说买下没几个钱,但到底住在别人屋檐下。 书云不当小音是外人,跟她说,也算提前透气给雨旸听。她打算堰桥去b城后,就搬出来了,宋家她是不会回去了,她一个人怎么都好,租个小住处,慢慢来。 有双手,怎么也饿不死。 周和音没回应房子的事,倒是宽慰书云,你能这么想,就是好的。 “其实你早该告诉堰桥的,婚姻有丑陋,确实不该遮掩着。书云,你不要怪我小孩子多管闲事啊,傅雨旸和我说过,但因为你自己没提,我只能当作不晓得。今天你说了,我无论是子女心情,还是傅雨旸这边的心情,都要劝你,婚姻里朝女人挥拳头的男人,任何情分都不值得去找补了。” 副驾上的书云,连连点头,饮恨般地掉了几颗眼泪。 周和音见不得这样的疾苦,也只能点到为止。他们局外人,怎么都有好多道理讲,但实情,当局者就是容易迷。 这么多年的感情,也不是一朝一夕就割席得清楚的。 人总是需要自救。 这一刻,周和音突然明白,傅雨旸明明一片热忱待他们母子,但总是面上淡淡的缘故了。 即便是他亲生的姐姐,许多事务、边界,他也是希望姐姐能自己走出来,断舍离唯有自己。 周和音送书云到现在住处,车子停在上回来的停车场边上,书云无论如何也没让她停进去,说这边下车就行了,几样东西她也好拎的。 “已经耽误你这一个小时了。” 小音反过来宽慰她,“开车子都要一个小时,你过去一趟岂不是更不容易。” 书云会心地笑,由衷地夸小音,“我现在是晓得了,晓得那晚,雨旸能那么低声下气等你下车的原因了。我那么说他,他都没二话,就是一心想你下来。” “因为我们小音确实值得。” “书云,我也谢谢你。当真的,如果那晚没有你在中间调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