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友是调侃,误打误撞,周和音自己浮想联翩,先露怯了。 即便对着无话不谈的好友,周和音也有讲不出口的时候。 她原本那一身是素服,回来换掉,正好来接nana他们一起去吃晚饭。傅雨旸之前允诺周和音的, 说回来请她朋友吃饭。 * 生意人请客, 习惯先和人家敲时间的。酒店那会儿, 他要小音先问问人家,看哪天有空,他也留出时间。 周和音不兴他那套,“你今晚没空?” “有啊。” “那就今晚吧。我打电话给nana。” nana那头听到小音约饭,满口就答应了,她说要吃火锅。 火锅啊……“不行换个吧……不是我请……” “那谁?” “某人。” 傅雨旸听到周和音口里的某人,把一只枕头飞到她头上。 他在换床上的四件套,周和音猫在飘窗上给nana打电话。 扬声器的动静,nana不改初衷,“哦……”故意拖长声调,“可是我还是想吃火锅哎。” 外面落雨还在继续,周和音听好友有意的刁难,也没辙,“嗯,那就火锅。” 她再紧接着自作主张,“在傅雨旸这边吃吧,我让他叫外卖。” nana没所谓,从前承过傅先生的情,也不好太仗着闺蜜的姿态,点到为止。扬声器那头,“其余的,等接亲那天,关门红包要个大大的吧。” 什么呀,扯到外婆姥姥家了,远得没边且离谱。周和音嘟囔好友。 边上的某人换好四件套,听着她挂断电话,赤着脚要过来抱她到床上去,周和音穿着男士的浴袍,整个人抽筋去骨的精神不济。 她想起上次在飘窗上,是怎么被他骗到的。 于是,人将到跟前,一记窝心脚,不重但也不轻,属于新账旧账一起算,“你别碰我。” 挨了一脚的人,装腔作势地倒在飘窗的松石绿垫子上,冷白皮的人在这冷色调的一隅,有着别样的温柔,更像是安静。 尤其听着窗外不住的雨声。 七八月的天的江南,就是这样,无休无止的雨。 一南一北生长的两个人,有着天然不同的许多生活习性。就比如眼下,听耳边的雨,周和音都比傅雨旸适意些,她习惯了,习惯了泡在烟雨里的江南。 傅雨旸至今不习惯。他问她,“为什么要在我这里吃?” “你要去领号,排队?” 某人后背贴在飘窗钢化玻璃上,隔了一层白色纱帘,洗漱过后,通身的干燥香气,可有可无的神色,“也不是不可以。” “我现在就叫,八点吃的话,你还可以睡几个小时。”周和音正经八百地说,拿他给她的备用金买。 傅雨旸不管她的主张,只问她,“心疼我?” “是怕你猝死。” 一身黑色绸质睡衣的傅雨旸,一只腿恣意地挂在飘窗台子边,一只腿屈膝,左手搭在膝上,右手来探她,随便哪里,只要能摸到她,“还好,比这高强度的工作时间都有,不要心疼我,我钻空子也会歇歇晌或者神,以及,忙活你,是最好的安眠药。” 他即便这样说,真拿掌心贴到她脸的时候,周和音依旧挡开了,说有味道。 傅雨旸笑而不语,趁其不备,拖她来,“那我闻闻你身上有没有!” “下流!”周和音不惮用最恶劣的词来招呼他。 可惜,毫不奏效,且适得其反。儿女情长地厮磨一阵,傅雨旸冷不丁地和她说,“江南雨太多了。” 膝上人一秒还击他,“b城沙尘太多了,还有早早的雪。” 傅雨旸莞尔,“雪也不对了?” “冷。” “哪里就冷死你了,又不要你上街卖红薯!” 枕在他膝上的人,咯咯地笑了,她亮晶晶的眼睛仰面盯着他,“为什么要请nana吃饭啊,因为替你打掩护的?” “相反。我很情愿你父母早些知道。请的是你朋友,不是请什么nana or lala.” 傅雨旸说,带周和音到他生意圈或者生活圈也是这个道理。 “与人交,也只有往深处去,往人情世故上羁绊,才看得出,这个人到底值不值得。” “所以,你在试我值不值得?”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