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我们公司楼下找我,也当真不是傅雨旸的授意?” “不是。就是确定去找你,更能让他消气。” “哼。外甥多似舅,这话一点没错。” “他不是我嫡亲的舅舅。” “可是他管你和你妈,可比嫡亲的舅舅也做得多。傅雨旸说过,给你和你母亲住的房子,希望有朝一日,你能凭你的实力再还给他,接你母亲去安生度日。” 宋堰桥一只手掂着那瓶红酒,饶有趣味地看一眼周和音,“这是代入老傅辈分,来行使你长辈的说教权力?” 周和音正经颜色,“你要是这么想也不是不可以。我个人而言,只是觉得他做得多说得少,替他,白一白。”表白表白。 最后离开27楼时,周和音还和书云互换了微信,顺便也加了宋堰桥,调侃后者,我是个分奴性选手,保不齐会厚脸皮找他打游戏,蹭星星上的哦。 宋堰桥丢一句吐槽给周和音:幼稚的小老太太。 毕竟她是个二十三岁就有可能被喊作太奶奶的人。 * 周和音晚上再回了花都酒店一次,把她单独留下的那份真空保鲜的鱼拿出来,预备拿回去给春芳女士,无论如何,她想慢慢渗透策略。 才拿到东西,回到车里,骆存东突然给她打电话,说她今朝提交的一个数据有误,即刻回来一趟。 这种被大佬一通电话喊回头加班的事例屡见不鲜,饶是她邮件里再比照了下数据,根本没有问题。可是电话里,骆存东不和她扯皮的架势,只要她回头会议室里当面谈的急促。 周和音嘴上有怨言,手里也骂骂咧咧拨档动身,往公司回头了。 回到公司,周和音抱着笔记本进会议室的时候,一时讶异,沈致也在。 他过来和骆存东提前开产品试讨会,对于周和音做的报价书很不满意。成本分析里圈出一个存疑处,沈致的意思,他要看这条成本的同比数据,起码十家成交实绩里的分析数据。 骆存东这才把周和音召回头。 现在已经下班了。周和音手里没有这么多成交实绩,她得到同事成交的数据库里去借调。“明天上午午休前给你,沈工?” 沈致把笔别在耳上,无线蓝牙鼠标的滚轴声一阵,才从屏幕上移开目光,瞥一眼周和音,最后,淡淡,“好。” “那么我和你们老骆的会,今晚是谈不成了。”这是把不作为又打回周和音身上。 她也不气馁,更不忌惮,“因为我确实缺数据支持呀。得求同事支援。” 骆存东叼着烟的唇边勉强出声,听起来还挺护犊子,“那就先到这里吧,沈工,一起去喝一杯?” 沈致不置可否地起身,从椅背上拎起外套,不太响应,“不了。下回吧。”后半截的话是朝周和音说的,把耳上的笔摘下来,合上笔电,“尽快给我数据。” 骆存东被烟烧得迷了眼,面糊涂,心里明镜得很。“我做东呢。你把我的人一声吆喝喊回头,也得跟人家赔个礼,小音一起去。” “骆总,我开车回头的,不能喝酒,晚点,我还得给我妈送东西。” “什么东西啊?” “鱼。”周和音没好意思挑明了,是傅雨旸送给我爸妈的鱼。 “哦,那就晚点再回去。喝东西,也未必就一定喝酒。” 这一回,周和音没有说话,会议桌对面的沈致也没有说话。 直到三人驱车到了隔着街的酒吧,这里是正经商务议事的一间美式酒吧,也经营晚餐。 沈骆二人一辆车,周和音自己开车。 在吧台附近的一个卡座落座,沈骆二人自然点了酒,周和音喝的苏打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