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好久,“那周家……” “我妈哭哭啼啼和我道完后,我就派人去做了背调,等了一个多月才有了消息。”周家现在的主家是梁小姐收养的孩子,已然有了第三代了。那梁小姐也早在傅缙芳之前就过世了。 许抒诚知道说这话有些不合适,“这两个人就当真后来一面都没碰到过?” 傅缙芳后来事业归于正途,即便去s城也是公务或者探亲,短暂停留。偌大一个城,找一个人出来,谈何容易。 尤其是,人心是会淡的。 傅母口口声声要傅雨旸找到当年的人,做些弥补,消了她这一桩业障。 这人都去,上哪里做什么弥补。原先他打算就这么搁置了,背调那头的人传给傅先生一封邮件。 是周家一份招租广告。上头联系人(背调备注)落款就是,周和音。 这是那天许抒诚进书房前的全部。 傅雨旸当机立断,有什么不能割舍的,没缘法就是没缘法,哪怕当年他母亲就是把信交给傅缙芳,梁傅二人就能一笔圆满到底? 未必! 五十年的人生背违,值不值五十年的真金白银呢? 他母亲让他帮忙赎罪,他也只能做到这了。 周家倘若肯,他愿意一次性支付五十年的房租,一笔勾销,两不相欠。 傅雨旸收拾完行李,出衣帽间,朝许抒诚道,“周家那头你由中介去和她沟通,要就要,肯就肯,没意愿做这笔生意,就pass罢。” 许抒诚怕傅雨旸没听明白对方的意思,“人家要见正主才肯交易啊。” “不高兴。”某人并不买账,“钱就是正主,她没兴趣,我佩服她做生意的格局,但是不高兴呢。”傅雨旸说,他不高兴去和周家人有什么搭嘎。 也是呢。父亲旧情人的一家子。听起来就够头大的。 许抒诚知道傅雨旸的为人,他好皮囊、好性子不代表好相处。生意场上拂了他逆鳞的不可开交不说,男女感情更是,早些年他还要多由着汪幼实,二人一旦观念分歧,汪幼实娇纵地嚷着要分手,傅雨旸二话不说,就答应了。 这几年二人都有过旁人,但到底不交心。那汪幼实有心转圜了罢,傅雨旸又当没看见似的,两个人都抻着。 许母说得对,这两个人就不是一路人。过日子哪能一个不服一个,都是顶自私的性子,背对背南北两头奔的驴,注定原地拉扯。 现在细细想来,早些年,傅母是很支持汪幼实的。喜欢她的腔调和倔强,但看着她和儿子几番争吵也就心灰意冷了,没准这其中就有自己的懊悔,许多事情,勉强到底,徒劳的是自己。 现下,傅雨旸都这么说了,许抒诚也没辙。只说亏他还拍了不少照片呢,许抒诚一一传给了傅雨旸,租不租,反正他也算交差了。 七八张那小院的照片传到傅雨旸的手机上。某人看着图片嗡嗡钻进来,其中一张有些不讲究,拍房子的人,不知何时拍了人家房东。 那周小姐长袖恤衫,短仔裤,长发随性地扎着。袖子翻卷,最日常的样子站在门楼里,东边高照的太阳快要打在她头顶上,眼微微眯着,周遭粉白黛青,她通身的颜色很违和地像一笔油彩,撇捺在那里,很难被省略。 傅雨旸目光从手机上拾起来,无声询问许抒诚。 许抒诚只笑,看破不说破的自作聪明,“我想你看看房子的情况,顺便看看房东是个什么样子的。” “什么样子?”给傅雨旸做饭的阿姨,他临时辞退了。因为他少说得一年不在b城开火了。他把手机搁在厨房岛台上,开冰箱找食材想自己煮点东西吃。 “大红冠头咕咕鸡。”能言善道的,还有点目中无人。 挽袖的傅雨旸,打算洗菜下面吃,面上寡淡,两句话回应许抒诚,“大红冠头的是公鸡。 我煮面,你吃不吃?” 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