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芙摸摸他:“别害怕,我不会害你。” “你是害怕,还是害羞?”一双明澈的眼睛望着鱼儿。 锦鲤倒是不动了,任她摸了摸。 用木盆盛水太过笨拙,江芙凝神,心有所感,她砍了一截翠竹。 松竹是四季常青之物,即使是皑皑白雪的冬日,也挺拔碧青。 江芙很快编织完一个竹篮。 她提着篮子,弯腰鞠木盆里的水,鱼儿在刹那间也被她网进去了。 她指尖倾泻丝丝灵力,然后屏息提起竹篮。 水在竹篮子里,凝拢不散,一丝未泄,锦鲤欢快的游来游去。 江芙露出丝丝微笑:“可矣。” 她犹感筑基之体稳固,甚至隐隐有向上突破的之感。她虽是水系之体,但要凝水不散,行鱼篮观音的本事,还是有难度的。 她还是做到了。 接着她又叹了口气:“鱼儿啊,鱼儿,你何时能凝神化人形?” 忽的,树梢的雪簌簌落下,一根枯木嘎吱作响。是寒冬,家里缺钱,不得已来砍柴的老樵夫。 白茫茫一片,偶尔风雪交加,他不免迷路,却在这里窥见了毕生难忘的奇景。 素衣白裙的女子,手提竹篮。雪肤花貌,明眸樱唇,浅浅素手下的篮子里,波光粼粼。 竹篮里盛着水,不漏一滴,还有一尾鱼游动。 这时一片雪花飘到他鼻尖,他打了个喷嚏,回过神来,对上女子扫过的眼神。老樵夫慌忙跪倒:“妖女,不不……仙女,我不是故意闯入您老的地盘,我……迷路了。” 在他小时候,听村里老人讲过许多神怪故事。河里住着龙王,百年银杏树有神智,跺跺脚出土地神,而雪天的山里有白发妖女。 据说冬日,白发妖女居山不出,掌控风雪。 对这种神怪,凡人向来是敬畏的。他的身体不住地颤抖,额头几乎要低入雪堆里了。 江芙亦是惊愕,没想到这样幽静的山里,这样寒冷的天气里,还有人能进来。 她非妖非仙,是人罢了。 素手微抬,一阵风雪忽疾,落在老樵夫的肩头,柴堆。 当他感觉雪化了,面前的不是雪地而是湿漉的土地。 耳边传来熟悉的呼唤:“你总算下来了,吓死老婆子我了。这么大的雪不得了。” “我在家里坐不住,就跑来这里等你。” 老樵夫懵懵地起身,看着眼前熟悉的青青小路,脚下踏实的土地。他有种不踏实虚幻的感觉。 怎么就到山脚了? 他老婆欢喜地抬抱柴堆,笑说:“老头子,你还真有本事。” 大雪天里坎了这么多柴,安全回来。 老樵夫粗糙的手指向那堆柴,抖动道:“……跟着下来了?” 望着老婆子欢喜的眼神,他终于撑不住瘫软在地上,喃喃道:“我遇着妖还是仙了,她没杀我。” 还把他送下了山。 青城山是道家修炼福地,本就有些玄妙的故事传出。而最近这两年传的格外多。 春来破冬,小孩子入山寻野枣野椒。遇到了来觅食的白额大虫,血盆大口一张,白白嫩嫩的孩子被塞进去。 小孩子们的哭声和恐惧,惊动正在冥想的江芙。 她快速赶到外面,大虫嘴里叼着个孩子。 她破开一竹子,朝那大老虎的眼睛投掷。 白额老虎的右眼血肉模糊,哪还管得了嘴里的食物,痛苦地乱打滚,吐出了口里的小人。 没来得及的跑得两个小孩子止住哭声,其中一人勇敢地跑过去,他按住腹部喷血的小孩。 看到这么多血,他又忍不住哇哇哭起来:“刘江……你忍住,我背你回去吃春卷。” 由于惊吓和失血过多,地上的小孩脸色苍白,双眸合拢,已经昏厥过去。 “牛娃,小心!”另一个小孩子不禁出声喊道。 原来是那张白额大虎,疼痛难耐,摧折了许多花草树木。它心怀愤恨,难以平息,于是举爪挥向着俩孩子。 又是一根青竹,不过这次一端削的尖尖的。 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