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舒晚,你手上真的有易老爷子要的那个账本吗?” 舒晚闻言,稍稍愣住,但转瞬又释然平淡道:“在不在我这有那么重要吗?如果在我这,你会让我交出去吗?” “会。”廖霍几乎不假思索。 舒晚眼神飘忽凛然,难以置信地说道:“廖霍,那是易宏义走私的证据啊。” 廖霍反问她道:“可你现在敢回国吗?一回去,你连公安局还没进,易老爷子就把你抓了,你到时候怎么办?靠易辞洲吗?他靠得住吗?” 遽然提到易辞洲,两个人俱是一愣。 舒晚沉默两秒,缓缓道:“靠得住。”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说出“靠得住”这三个字。 可能是他这些日子真的在极力弥补,也可能是他那天在巴厘岛赌上性命拼她周全。 他为了她,真的可以发疯,疯到连命都不要了。 正如他之前所说,他愿意拿生命来保证。 廖霍略有恼怒地敛了敛气,不是滋味地咬着下唇,低声道:“你不如把账本交出去,两全其美的办法为什么不做?” 舒晚心中微微颤动,难以理解地说道:“我手上真的没有那个账本,不管你信不信,我就是拿不出来。” 廖霍急急反问:“如果没有,易老爷子为什么一直抓着你不放?” 舒晚慌乱了一下,眼神闪躲,低头道:“不知道。” 廖霍太过心急,并没有察觉到她的失神,反而握住她的手腕扬声道:“只要你把账本给易老爷子,他就能放过你,我们就可以离这些是是非非远远的,再也不回来啊!到时候我娶你,我宠你一辈子,爱你一辈子,给你很多孩子。这样不好吗?” 话音一落,舒晚竟莫名有些心凉,她推开他的手,无奈苦笑道:“没那么简单。” 她不知道怎么去解释账本这个问题,因为她也是在舒天邝死的时候才知道这些事情的。 难道直接告诉他,她就是那个账本吗? 除非她死了,否则易宏义根本不会放过她。 毕竟,死人的嘴才是最牢的。 见她优柔寡断,廖霍更是心急,他一把钳住她的双肩,问道:“舒晚,告诉我,那本账本到底在哪?我去拿给易老爷子,不用你出面。” 付沉一脸阴沉地杵在旁边,他的脸色已经黑得可怕,看到廖霍不管不顾执意要账本的样子,他上前一大步,一把挥开他的手,挡在了舒晚的身前,“廖小公子,别逼她。” 舒晚的眼眶已经很红,神情也很是失魂,廖霍不敢再追问。 他叹了口气说道:“舒晚,你自己想一想吧。” 说完,便转身下了楼。 房中,舒晚双眼空洞地仰望着窗外冷寂,一言不发。 明明身处泰国,却冷得很。 付沉倒了一杯水递给她,犹豫着问道:“太太,既然有证据,你为什么不直接去报警?” 舒晚一听,回过头来诧异地看了他一眼,问道:“你……知道?” 付沉面不改色地垂下眼帘,“我记得太太说过,你记性好,什么都能过目不忘,所以,太太就是那个账本吧?” 舒晚心中一颤,既不惊讶也不意外,她闭了一下眼,没再否认,朝着窗外自嘲哂笑道:“是。但我还不能报警,因为我口说无凭,即使罗列出所有的交易记录,可是缺少了确切的证据,根本没什么用。” 这说的倒也是句实话。 确切的证据,只有易辞洲有了。 但他是易宏义的亲孙子,打断骨头连着筋,只要他站在老爷子那边,那么一切都是空谈。 想到这,付沉没有再说话,他将水壶放在桌边,悄然带上房门。 没人能确定易辞洲的站队, 因为连他自己都不能确定。 得知老爷子带着廖鸿宴跑到南沙湾逮人,易辞洲几乎是一路狂奔。 可等他到了南沙湾,舒晚早就已经不见了人影。 按照约定,他自然知道付沉带着舒晚去了泰国清迈,所以他没再去找廖霍,而是直接去了易家老宅。 似是知道他会来,易宏义正坐在客厅,没有喝茶也没有看画,就这么等着他。 易辞洲大步而入,扬声直言问道:“爷爷!我们不是已经约定好了,我接手南国黑市,你放过她吗?” 易宏义淡然自若地看着他,手掌摸着拐杖龙头,不紧不慢地说道:“我是这么说过,但前提是她得把账本交给我。” 易辞洲听得怒极,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原地转了几圈都找不到发泄点,干脆一脚踢翻了旁边的椅子。 “我要说多少次?!她手里根本就没有什么账本!” 易宏义冷眼看着他半疯半癫的模样,依然平静道:“她手上确实没有账本,可不妨碍她自己就是那本账本。” 他说着,眼底闪过狠戾,似笑非笑地端起旁边的茶,细细品着。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