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摇摇头,不再说话。 一旁,何殊开始啼哭。 黄壤忙把他抱回屈曼英怀里,屈曼英拍着他轻声哄。黄壤看了半天,忽而一阵烦恶。 她捂着嘴,胃里一阵一阵地冒酸水。 屈曼英见她神情有异,不由问:“怎么了?” 黄壤摇摇头,道:“我还要赶回农田,姨母和母亲多聊聊罢。” 她这一声“母亲”,叫得也云淡风轻。 息音却听得眉头舒展,她道:“也别总忙着良种的事,多关心自己的身子。” 黄壤答应一声,捏碎一张传送符。 传送符光华熄灭之时,她已经回到了上京。但一阵一阵的眩晕,让她扶墙呕吐。 朱湘路见,不由奇怪:“司学,您这是怎么了?” 黄壤心中也有些怀疑,但她到底羞涩,道:“我晕这传送符,休息一下就好。” 朱湘本是个没心没肺的,当下道:“那您坐会子。” 还是黄洋路过,见黄壤面青唇白,这才扶着她去找裘圣白。 裘圣白为黄壤一把脉,立刻眉毛一竖。他正要说话,黄壤轻轻按住他的手,摇了摇头。 “裘大夫,我母亲这是怎么了?”黄洋问。 裘圣白看了黄壤一眼,随口道:“一点风寒,吃点药就好了。” 黄洋这才放了心,裘圣白开了方子,有意将他支开,道:“外面抓药。” “好嘞!”黄洋答应一声,飞快跑向药房。 裘圣白这才看向黄壤:“怎么个意思?” 黄壤微笑,问:“我……可是有喜了?” 裘圣白哼哼了两声,道:“不然呢?这么些年,你要再没有,老夫真要怀疑第一秋行不行了……” 黄壤忙阻住他的话,道:“这个您不用怀疑。另外,这事……也请替我保密。” “保密?”裘圣白显然不明白。 黄壤只好随口解释:“我……想挑个时机,亲口告诉他。” 裘圣白明白了,夫妻情趣嘛。他道:“随你。你是妖体,没那么孱弱,安胎药什么的,喝不喝都可。” 黄壤起身,忽而道:“第一秋的事,感谢裘大夫。” 裘圣白一头雾水,问:“何至于此?” 他并没有第二梦的记忆,自然也记不得,他在梦里梦外,照顾了第一秋许多次。 黄壤也没再解释。 她与第一秋成亲多年,老早也想过要一个孩子。 可当这一刻真的到来时,她心里并没有多少喜悦。 她心事重重,一路来到第一秋的书房。 可书房里,第一秋不在。 黄壤摸了摸并无任何感觉的小腹,心里又甜蜜,又忐忑。她坐在书案后,案上堆满了卷宗、典籍。 “书桌永远都这么乱……”黄壤随手替他收拾,也看到那些典籍,大多与灵魔鬼书有关。 黄壤随手翻开一本,只见里面写着:“雷音达寂邪功盖世,残害生灵。一念神步三次入塔降魔……” 第一秋翻阅此书,或许没有发现什么。但黄壤却第一时间发现了两个字——入塔! 一念神步入塔降魔,入的什么塔? 黄壤对于“塔”可真是太敏感了! 她入梦之时,曾见过师问鱼所站的九重高塔。 而宫中确实建有圆融塔,塔高九重,八面玉阶。 如今,雷音达寂也有塔。 为什么雷音达寂也住在塔里? 单纯巧合,还是另有原因? 黄壤开始查找圆融塔的来历,而第一秋是司天监监正,工部也在其下。他这里对所有建筑的草图,都有存档。 黄壤从开国之时,一直翻查到现在,并没有发现圆融塔的记载。 怎么会没有?! 黄壤出门,正好看见李禄。她忙抓住李禄,问:“李监副,宫中圆融塔,建于何时?” 李禄微怔,道:“下官入朝廷之时,已经有之。”他细细思索,不由也跟着奇怪,“我从未见过圆融塔的草图。也不知建造它的工匠。”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