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上天入地?”监正冷笑,目光幽深。许久,他轻声道:“本座偏不许。” 李禄微怔,再看过去,只见他眼神中皆是坚定狠厉。 第一秋开始查阅大量卷宗、走访现场。这宗悬案,本就闻名。他亲自接手,自然震动上京。 而这只是一个开始。 这一日,白虎司少监谈奇送来许多状子,神情严肃:“监正,百姓听说您在查齐家幼子失踪案。这两日,便递上来许多状纸。” 第一秋接过来,一封一封,仔细查看。 仅仅上京之地,失踪幼儿就如此之多吗? 状纸上的每一个字,都令人心惊。 谈奇也觉奇怪:“这些孩子,有出自富户,也有来自贫家。其父母无不视为掌中宝,万般宠爱。可丢失之后,既无音讯,也无人以此索要钱财。真是奇怪。” 第一秋越看越心惊。他像是扯动了一根线,一宗隐藏在民间的拐带幼童案,缓缓现出雏形。 黄壤已经好多天没有见到第一秋了。 只是监正大人每日都会派人送信,告诉他自己去了哪里,做什么。 黄壤得了这信,便不再挂心。 她也很忙,眼看已经到了二月底,明年的良种终于顺利地播了下去。育种院所有学子,都在为这批良种劳心劳力。 夜里,黄壤提着半袋种子,经过书房,才发现第一秋已经回来。 书房里烛火高举,而第一秋坐在宽大的书案后,面前堆满卷宗。 看见黄壤,他也只是说了一句:“早些睡吧。” 黄壤将种子搁到一边,随口问:“吃东西了吗?” 监正大人回道:“膳堂对付了一口。” 黄壤摸了摸他的脸,嘀咕道:“也不知道在忙什么,人都瘦了一圈。” 第一秋回握她的手,道:“幼童失踪案凶手尚且逍遥法外,早一日破案,就少些骨肉离散。” 黄壤随口说:“夫君只顾别人骨肉,不顾自己娇妻。” 第一秋笑道:“本座虽不顾娇妻,却有娇妻顾我。” 黄壤被哄得大悦,道:“那为妻便打水,为夫君洗脚解解乏。” 她说做就做,很快便去外间打来热水。 监正大人手持案卷,待要起身,黄壤道:“看你的,不扰你。” 她端着热水,钻到案下,半跪在地,轻轻地为第一秋脱去鞋袜。 案下光影昏暗,黄壤为他脱袜之时,才发现他脚上好些地方都被磨破。水泡粘连了袜底。 “你的脚……”黄壤不敢用力撕扯,只怕皮肉撕出更大的伤口。 监正大人不以为意,道:“只是走了太多地方,不打紧。” 黄壤以水沾湿袜子,轻轻将其与皮肉分离,过了很久,终于两只袜子都脱了下来。 监正一双脚放到热水里,被玉手轻轻的揉搓。 案下佳人不语,他一边翻查案卷,一边伸出手,想要抚摸案下佳人的头顶。可他的指尖触到佳人鼻梁,而黄壤微微抬头,唇瓣轻触她的指尖。 监正微怔,在光影微弱的书案之下,佳人唇瓣微张,轻轻含住了他的指尖。 四周安静得只有烛火摇晃,监正大人的心神也如这烛火一般,晃动明灭。那些案卷哪怕再紧急,他也想求这一刻光阴。 “阿壤……”他轻声喊。 倏忽之间,叮的一声轻响,他腰间玉带缓缓被抽离,顺着美人玉手,滑落在地。 监正大人轻轻抚摸黄壤头顶,一时之间,连神魂都被吸附而去。他不知是想要将她推远,还是让她更靠近。 李禄和谈奇过来时,正逢黄壤从书房出来。 “夫人!”二人恭敬道。 黄壤嗯了一声,闭口不言,很快退了出去。 房中监正饮了一盏冷茶,方才神情肃然,重新讨论案情。 玉壶仙宗。 谢红尘与谢绍冲一起,查看了黄壤在五谷坛遇刺当天的影像。 谢灵璧果然离开过玉壶仙宗。 谢绍冲不明白:“宗主,老祖就算离开过,那又如何?”他看向谢红尘,小声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