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监副脾气这般好的人,此时唾沫星子都喷到了朱湘脸上,“你都干了些什么?!” 朱湘苦着一张脸,半天说:“下官就、就煮了一碗肉汤啊……” “说!你如何毒害监正?砒霜还是鹤顶红?!剩余的毒汤藏在何处?!”刑部尚书李大人厉声喝问。 朱湘指了指自己的书房。 李大人带着裘圣白,前去查验“毒物”。 在肉汤里发现了颜色异常鲜艳的蘑菇。 …… 玄武司,第一秋官舍。 黄壤进来的时候,第一秋已经连胃都要吐出来。裘圣白正一脸严肃地开药,福、禄、寿、喜四位公公搓着手,焦急地转着圈。 黄壤坐在榻边,扶住他,让他吐。 第一秋只觉得身体发软,他下意识倒向黄壤,倚在她肩头。 黄壤到底还是心疼,问:“怎么搞成这样?” 监正大人声音无力,道:“好大的火……” “什么?”黄壤侧耳去听,他又什么也不再说。 等到下人煎好药,黄壤又一口一口地吹凉,喂他喝下。 大家都知道她是何惜金的侄女,又跟监正关系不一般,是以也没人拦着。 第一秋喝过了药,终于是睡了过去。 裘圣白收拾医箱,好半天突然说了句:“先皇后并非病故。” 黄壤微怔,裘圣白补了句:“她死于一场大火。” “哦。”黄壤应了一声,也没再问别的。她陪坐在榻边,守着第一秋。 人世多艰,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噩梦。 床上的少年饿了三天,又来这么一顿,实在是吃不消。此时面青唇白,憔悴无比。 黄壤叹了口气,不知不觉便开始懊悔。自己也真是的,跟他瞎计较什么…… 白虎司。 朱湘已经被绑起来,吊在刑架上。 “给我严刑拷打!”福公公气急败坏,“务必让她招出幕后主使!” 李监副欲言又止,可这有什么办法? 说不得只好打了两鞭。 然后他劝着四位公公:“刑地腌臜,四位公公还请外面饮茶,等审出结果,定然禀告公公们。” 福、禄、寿、喜四位公公这才骂骂咧咧地出去。 他们一走,朱湘就惨叫:“李监副!我没下毒,我没下毒!我再也不敢下厨了……” 李禄气得,真是怒极反笑:“你就是活该!早跟你说过多少次,厨房不适合你!” 朱湘哭丧着脸:“可我也给您做过几次,您不也吃得好好的……” “本监副只是还活着,不等于‘吃得好好的’!”李监副三两下把她头发抓乱,拿起鞭子,啪地一声,重重地抽在刑架上。 刑架发出一声空响,朱湘顿时又是一阵吱哇乱叫。 那有什么办法? 只能哄着四位公公和刑部,且等着监正大人苏醒罢! 官舍里。 黄壤遵医嘱,又喂第一秋喝了一次药。 闲着没事,她在这间卧房里四处走动。 这里跟梦外所见差不多,一百多年没怎么变过。 外面有衣架,圆桌、配椅。靠墙有箱笼,里面有个小隔间,乃是浴桶。 可黄壤走进去,才发现这个小隔间里不仅有浴桶,还堆着好几口箱子。 箱子看上去很沉,像是装满秘密。 什么东西需要用这些箱子装,而且悄悄放在自己卧室的小隔间里? 黄壤心如猫抓,这个家伙,莫非还受贿不成? 里面是黄金还珠宝? 黄壤几次伸出手,又觉得偷看别人东西不好。 但最后,她一声冷哼——第一秋还不是偷偷翻自己学舍来着? 大不了一人没素质一回,扯平了! 这样一想,她瞬间理直气壮,伸手打开一个箱子!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