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得隐晦,但意思却很明白。 这事儿玉壶仙宗和问心阁都有意,恐怕是一拍即合,很快就会嫁娶。留给自家监正的时间可不多。 第一秋没有说话,安静沉思。 李禄见他神情,自然也帮他想主意,道:“其实现在,监正还是有法子可想的。” 然而第一秋一句话将他也难住:“法子是多,但对她名声有损。” “还是监正考虑入微。”李禄叹气。法子当然是多,但是黄壤一个姑娘家,本来跟谢红尘就已经有些风言风语。若监正再做出别的事,岂不是有损她清名? 可是现在他根本见不到人,那还能怎么办? 而第一秋指尖托起那只洋辣子所化的绿刺蛾,翻来覆去,想了很久。 最后,他带着“爱虫”,一路来到圆融塔。 这些年,不少皇子皇女都已经适应了虺蛇血毒,陆续离开圆融塔。然而也还剩下一些,仍然时好时坏。 这次因为有着六十株双蛇果树,存活下来的皇子皇女也足有八十余人。 裘圣白每日里仍然配药,自然也就懒得离开这个地方。 见到第一秋,他不由拧眉:“发生何事?” 监正大人先把洋辣子递过去:“医正大人可以助它化形成人吧?” “唔,它已经颇有根基,化形不是难事。”裘圣白看了一眼洋辣子,知道这玩意儿很是记仇。 第一秋说:“还请医正助它化形,另外再为我开几副药。” “药?”裘圣白皱眉,“什么药?” 监正大人笑而不语。 当天下午,谢灵璧亲自送张疏酒一家下山。 一行人显然相谈甚欢,冯筝儿更是拉着黄壤的手,满脸带笑,喜气洋洋。 显然,好事将近。 然而,大家刚刚行至山门,就见外面等了许多人。 “发生何事?”谢灵璧皱眉,喝问道。 外面人虽多,却十分安静。各种大箱小箱,堆了一地。谢灵璧喝问声一出,一个人越众而出。 “灵璧老祖!”来人紫色官袍、黑色官靴,腰系玉带,其下悬金鱼袋。正是第一秋。他冲着灵璧老祖就是深深一拜,眼含热泪,异常虔诚。 谢灵璧后退一步,心中也很是发毛——第一秋这个人,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他沉声道:“原来是监正。监正远道而来,在我山门之前摆下如此排场,意欲何为?” 谢灵璧脸上不好看,但这是当然的。司天监跟玉壶仙宗,本就不怎么对付。何况这些年司天监势头日渐突起,颇有挑衅仙宗之意。 而第一秋全然无视他阴沉的脸色,他声音清朗,字字洪亮:“请灵璧老祖怜惜在下!” “怜……怜惜……”灵璧老祖后退一步,心中悚然:“你在胡说什么?” 第一秋字字情真,道:“老祖明鉴,在下年少时,曾有一青梅竹马。在下与之情投意合,甚至生下一子。后来她不幸病故!在下从此相思成疾,再未婚娶。直到遇见黄壤姑娘,发现她酷似在下青梅,其容貌、声音都如出一辙。” 他双手抱拳,道:“从此在下日夜难寝,魂梦不安。请老祖怜惜在下,同意在下与阿壤姑娘的亲事吧!” 黄壤:“……” 随着他话音落地,人群中突然冲出一个孩子。 那孩子约摸八九岁,头上扎着一个冲天小辫。小眼睛,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