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在这曳云殿中,她的影子又似乎无处不在。 傍晚,黄壤从曳云殿出来。 她照例是前往祈露台照看良种。 何惜金等人并没有前来看望她,但每个月都会寄来银钱。而屈曼英更是会给她寄些衣衫首饰,还有各种好吃的。 黄壤这个人,心冷如冰,其实不太容易感动。 但收到这些大包小包、零零碎碎的东西,黄壤对这位并不熟识的姨母心生向往。 只是……还是莫要往来了吧。 否则自己报仇雪恨那一天,势必要同玉壶仙宗拔刀相向,这些亲近之人该怎么办呢? 于是,黄壤从未回信。 她只是用这些银钱,最大限度地培育良种。 说到底,只是一场梦。 就算是做这些,也已经是过于认真了。 她一路来到祈露台,那个傀儡竟然已经将良种照料得十分妥当。 草也除了,水也浇了,肥料也已经撒了。 黄壤十分惊喜,她于是有更多的时间和这傀儡对招。 这傀儡战力自然比不上演武场那具超甲级。但是它个头小,招式更干净利落。 而且,它佩有武器。 它的武器是一把剑,连样式都被谢灵璧的心剑十分相似。 黄壤把它当成谢灵璧,下死手对招。一对战就是一个时辰。 她不能再打下去——天快黑了。 十年刑囚之后,她已经不能再忍受黑暗。 黄壤一边盘算着将法宝照月搬几盏上来,一边经过白露池。她看了眼池边,那里往常总会堆放着许多情书。 那些外门游学的弟子,都知道这祈露台是她的地方。于是每每便将书信送来此处。 也不知他们是如何地约成定俗,这些书信就统一搁在白露池边,用鹅卵石压住。 黄壤每次过来都能看见厚厚一叠。 可是今天一封也没有。 还真是……突然清净了呢。 黄壤皱皱眉,快步经过。 她走之后,祈露台又恢复了宁静。 而此时,有人偷摸上来,快步走到白露池边,趁着夜色掩盖,他将一封书信塞到白露池边。用鹅卵石压住。 做完这些,他又悄悄摸摸地离开。 他走之后,角落里的傀儡突然发出咔嚓一声轻响。 随后,它缓缓走到白露池边,竟然掀开鹅卵石,捡起那封书信。然后它张开嘴巴,内里牙齿锋利如刀。它将书信塞进嘴里,嚓嚓几声轻响,那书信便碎成了粉末。 …… 司天监。 监正大人看见九曲灵瞳之中,傀儡将书信彻底粉碎,这才冷哼一声。 外面,少监朱湘进来,道:“监正。玉壶仙宗发来书信,要一批胸板。下官已经备齐。”她取出一封文书,道:“监正阅过无误后,下官便派人送去。” 第一秋接过文书,果然是两百张胸板的账目。 他随手签字,道:“不必麻烦了。本座亲自送去。” “亲自……”朱少监十分为难,说:“这……有失身份吧?” 第一秋在乎这个? 他挥挥手:“本座身为司天监监正,自当事无巨细。” 你这哪是事无巨细啊,都快成跑腿了。朱湘暗自吐槽。 然而,监正大人说到做到。 他带着这两百块胸板,亲自前往玉壶仙宗——并没有使用传送符。 玉壶仙宗诸弟子看见他,神情十分麻木。 无它,实在是……这位监正大人跑得太勤了。 谢绍冲一听见来人是他,就十分头痛。 谢红尘不愿出面,他只得亲自前去迎接。然而第一秋哪里需要他迎接? 如今这位司天监监正已经是熟门熟路了。 果然,他见到谢绍冲,立刻道:“绍冲仙友,想不到这么快又见面了。” 谢绍冲无力吐槽:“在下也想不到,司天监竟然连送几块胸板这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