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尾随,第一秋闲来无事,从储物法宝中掏出编了一半的珠链,一边穿珠,一面编花。绳是冰丝绳,珠子是珊瑚珠。 他手巧,那珠绳也就编得极是精致。谢红尘忍不住扫了一眼——如此花哨的东西,总不至于是他自己佩戴罢?! 但以他跟第一秋的关系,自然是不会多问。 众人跟随一众骗子,一路来到一处码头。眼见着几个孩子被带上船,第一秋只好召来司天监的碧霄宝船,御风追踪。 众人站在船头,看船穿江过河,最后竟然东流入海。这…… 视线里只剩一片湛蓝,海中船行若蚁。第一秋和谢红尘俱是一脸凝重,将孩子带到海外,着实不像是谢灵璧或者师问鱼所为。 然而,这伙骗子偏偏就这么干了。 他们把孩子往异域海市一卖,便在当地快活逍遥。眼看实在没有其他线索,第一秋只得下令收网。 因为跟踪紧密,孩子倒是一个不少地找了回来。只是这几个骗子却着实让人摸不着头脑。司天监和玉壶仙宗的人很快将他们捆好,抓到碧霄宝船上。 骗子共四男一女,为首的是个年过花甲的老头。剩下三名壮汉都是他的儿子。再有些仆役、跟班便都是他们花钱雇的苦力。几个人随行物件里,只有几套玉壶仙宗的衣饰。虽是仙门中人,但修为也不高。 谢红尘竟难得地嘲了一句:“看来案情果然错综复杂,难怪朝廷官府百年搜查无果。” 第一秋硬生生地咽下这一句嘲讽,鲍武搬来一把椅子,他坐到椅子上,十指熟练地编花,问:“谁是头儿?” 主犯咬紧牙关,不吭声。 第一秋也不意外,指了指跪在一侧、年纪最轻的汉子。鲍武立刻会意,将壮汉拖了出来。 “你、你们要干什么?”那老者立刻说话了。 第一秋将手中编了一截的珠绳递给鲍武,取来碳笔,在那壮汉周围画了个圈。 鲍武也低头瞟了一眼珠绳,这绳子编得极其精美,上面的珊瑚珠子颗颗剔透艳丽,煞是好看。只是这般精致……非女子不能佩戴吧? 第一秋用碳笔将圈画好,随即抽出丝帕,开始擦手。擦完手,他又接过珠绳,继续编花。 而此时,只听一声惨叫。众人抬头望去,只见碧霄宝船上开始飞雪。雪花落到别处,晶莹柔美。惟独坠入第一秋画好的圈,蓦地通红若熔炼的铁水! 铁水滴落到圈中犯人的身上,滋滋直响,白烟冒起,肉香渐溢。 那犯人先前还惊愣,随后反应过来,他抬头向上看,通红的雪花便落在他脸上。顿时,他脸上就被烧出了点点深坑。 “啊——”他嘶声叫喊,拼命翻滚着想要逃出那个碳笔绘下的黑圈。 可是没有用。他像是撞上透明的墙,只能拼命嘶喊、挣扎。空气中溢出令人作呕的肉香。 “住手!住手!”剩余的四名主犯顿时浑身颤抖,那老叟已经忍不住,叫嚷开来。第一秋当然不会住手,众人只能眼看见通红的雪花片片坠落。 圈中的壮汉先前还极力翻滚狂呼,后来渐渐不再动弹。他的眼睛被烧成两个大洞,全身没有一块好肉。只有雪花滴落时,他的身体还有轻微震颤。 鲍武看了一眼第一秋,第一秋这时候才问:“你们一共犯案几起?” 白发老叟眼见方才一幕,早已魂飞胆丧,他颤抖着说:“二十多起。一共带走三百来个孩子。” 第一秋细致地穿着珠子,问:“谁雇你们做事?” 老叟颤抖着道:“没、没人。是老儿财迷心窍,这才……” “呵。”第一秋轻笑一声,说:“你带着九个孩子穿河入海,才卖几个钱?你财迷心窍倒是特别,尽干这赔钱的买卖。” 老叟愣住,半天说不出话。第一秋又一抬手,鲍武便将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