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事,若真有,母亲是一定会告诉自己的。 周启心下怎么都放松不了,他知道宝忆深居简出,极少能有见到外男的机会,可正是因为如此,她会不会更容易对偶然遇到几次的男子动心?毕竟见得少,或许没碰到更好的前,便私下有了喜欢的人呢? 不可能,他很快否认自己的想法,宝忆那小脑袋瓜里,盛的都是吃的玩的,根本就没到思虑男女之情的年纪。 是他胡思乱想,关心则乱。 屋里的门半掩着,周启进去后,听见姜瑶和苏氏说话。 姜宝忆坐在一旁,从门缝能看见她在试探姜瑶的额头,继而双手抓住姜瑶的手,似在给她暖身子。 “瑶儿身体一向都好,今儿这病着实来的蹊跷,晨起那会儿明明没有发热,莫名躺了片刻就浑身烧疼,现下都挣不开眼睛,我真是怕她万一有事。 快到清江渡口,咱们下船找个大夫瞧瞧,无事也好,若真有事也能仔细诊治。” 苏氏唉声叹气,摸着姜瑶的额头急的坐立不安。 “不成。”姜宝忆立时摇头。 苏氏显然没料到她会意见,转头疑惑的盯着她。 “舅母,我昨晚做了个可怕的噩梦。” 周启便在外面把她所说的噩梦听得真真切切,她讲的仔细,甚至连细节都无一不清,尤其在说到周启为保护姜瑶身负重伤时,周启仿佛觉得自己肩胛骨真的被人一剑刺穿,隐隐作疼。 他抚着肩胛骨,转头听苏氏笑她:“梦里之事哪能当真,清江渡口太/平的很,不会有你说的黑衣人。 青天白日,竟说呓语。” 苏氏要去唤人,云绿在门口看到周启,福身恭敬行礼:“大人。” 周启朝屋内人拱手作揖,苏氏愣了瞬,下意识去看宝忆。 “姜夫人,姜姑娘是何时发病,发病前用过什么东西,是谁伺候。”周启言简意赅,他也不信什么噩梦,可见宝忆焦急万分的可怜样,便决计从船上细查。 她不愿意下船,他便帮她。 苏氏皱眉,却也不敢耽搁,从昨夜开始说起。 “瑶儿睡前吃了盏燕窝,旁的没碰,早上起来后头有点晕,我只当她晕船,她的吃食都是交给秀珠和云绿伺候,没出过差错。早膳前喝了点清心养胃的正山小种,喝完有半个时辰光景,就开始发热。” 恰逢秀珠和云绿都在门口,周启扫了眼,徐徐说道:“想是姜姑娘吃食不大对付,没有大碍,贸然下船再吹风受冷,得不偿失,夫人便再开口,若实在不行,等过了清江下船也不迟。” 苏氏本不愿意,可不愿叫人觉得自己是小题大做,便让云绿和秀珠拧了温水帕子给姜瑶擦拭,待过会儿看看情形如何,若还降不下去,她肯定要主张下船的。 从屋里出来,姜宝忆总算松了口气,望着清江渡口自身后越行越远,小脸上露出难得的轻松。 周启低声问道:“当真是你的梦?” 若说最先是为了让她高兴,待问完苏氏以及见到姜瑶的病症,周启已经起了疑心,姜瑶怕不是生病,而是中毒。 宝忆所说若真,那么便是有人想借姜瑶生病,引商船上的人从清江下去,一网打尽。 可若真想杀人,也并非一定得在清江,比如在江中,像上回水匪那般猝不及防的攻进船里。 周启深知事情严重,遂将宝忆带到船舱尽头,仔细盘问。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不方便说。” 姜宝忆绷着小脸,不方便说是真的,可她又的确什么都不知道。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