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启回到房中,看了眼早早备好的礼物,胸口莫名有些憋闷,他把衣领松开些,顺势坐在圈椅上。 母亲着人来传话,道刘家来人了,他便压下燥郁,赶去前厅待客。 刘相没来,这在预料之中,来的是他长子刘平,二姑娘刘清秋,再就是幼子刘琛。 刘平比周启大五岁,入秋后要去扬州巡盐,自打他为官后,进的都是富庶衙门,可谓官运亨通,平步青云。 刘家在朝堂上,如今是炙手可热。 且不说刘相,刘家长女在先帝崩逝后扶持儿子登基上位,自己则成了尊贵的太后娘娘,可好景不长,新帝即位一年半忽染恶疾,不治而死。当时的京城局势混乱,一面是刘相为首支持太后一派,一面是雍王为首,想要趁势逼宫一派。 雍王是先帝兄长,亦是当初储位的有力争夺者,他没有争过先帝,便想着同先帝的儿子争一争,两派势均力敌,不分伯仲。就在大战一触即发之时,一向保持中立的兵部侍郎突然明确表示支持太后,雍王没了十足把握,只能忍气赴藩。 刘家和太后从先帝诸皇子中挑了八皇子,他生母身份低贱,生他前只是侍寝宫娥,为了彰显刘太后仁义,在八皇子登基后,尊幼帝亲母为太嫔,赏广平阁居住。 刘家权势愈发滔天。 周启在前面走,刘平回头看了眼二妹,笑声道:“我家妹妹去岁及笄,她性格与长姐不同,很是内向。父亲本不想让她过来叨扰,可她难得有兴致,说是喜欢喝周夫人的茶,我瞧着她不是喜欢茶,而是与周夫人投缘。” 刘清秋红了脸,端庄优雅的跟在后面,目光却悄悄落在周启的侧脸,俊美无俦,儒雅矜贵,她绞着帕子,心跳的仿若来到嗓子眼。 周启回道:“都说母亲人缘好,当真如此。二姑娘只管去喝,母亲清早便备下紫笋,足足有三大壶。” 轻而易举避开刘平话里的深意。 “妹妹,瞧吧,我说你还不信,这人冷心冷情,不是良人。亲眼看见你也该死了心,回头就听父亲安排,等着嫁给西北那位将军,他可是新封的战神。”刘平把扇子展开,望着周启消失在游廊深处的背影,又道:“在大理寺能有什么出息,要钱没钱要权没权,你可知西北那位新贵手里握着多少兵马?” 刘清秋心烦意乱,咬着唇闷声道:“哥哥,我不喜欢武夫。” 刘平笑:“武夫有武夫的好,吹了灯不都一回事吗?” 他这个妹妹,惯爱吟风弄月,被母亲养的小家碧玉,半点没有刘家女该有的气魄。 再看长姐,过的那是何等威风。 刘清秋彻底闭上嘴,与丫鬟在抄手游廊中慢慢踱步,看周家庭院雍容典雅的布局,墙角处开的小花都那样明媚,叫人心情忍不住舒畅。 抬头,却见对面走来三人,当中那位明眸皓齿,生的很是潋滟。 丫鬟小声提醒:“那便是姜家嫡女姜瑶,就是她同周家郎君传的流言。” 刘清秋的脸倏地变了,她下意识端着架子,目不斜视的等她们一行人上前。 姜瑶很美,美的招摇放肆。 几人相互福了福身,竟也没有留步,便错身拐进了甬道。 刘清秋死死攥着帕子,克制住牙齿的颤动,吩咐道:“回头帮我查查她。” 姜家是率先要辞别离开的,姜越有公务要回光禄寺,尽管姜瑶还未待够,却不得不依依不舍的登上马车。 车内,苏氏握着她的手,拍了拍:“收起你那点心思,母亲是不会看你犯傻的。” 姜瑶瘪嘴:“你怎知他不喜欢我?他分明待我不一般,他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