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的毡房。 “那可不是,皇阿玛下令将老二关在这里,谁敢挪地儿?这毡房之前还养过马呢,如今关老二却是正好,你要不要进去瞧瞧?”直郡王边说边笑了起来。 四爷都懒得搭理他,直接带人转身往毡房的方向走。 直郡王小声啐他一口:“呸!往日就你最捧着老二,现下他被废了,还这么上赶着着急,他都自顾不暇了,你巴上去有什么用!” 他手中马鞭挥了挥,发出咻咻的破空声,也不知道是想抽在谁身上。 四爷给守门的侍卫亮了令牌,才得以进入。这毡房里果然充斥着一股难闻的气味,太子衣袍脏乱地坐在角落,头发和脸上都是灰扑扑的。 皇上没给太子留伺候的人,就是摆明了要让他吃这个苦头,四爷来的时候带了膳食衣裳,吩咐苏培盛摆在太子面前。 太子缓缓抬头,眼神发直,唇角干裂,被直郡王一路押送回来,肯定是受尽了折磨。 他看向四爷:“老四,你这是何必,给孤……给我送这些东西,小心皇阿玛恼你。” 四爷充耳不闻,与太子对坐。 “皇阿玛命大哥和我监视你,没说断了你的吃食份例,就算没了太子的身份,二哥也是我大清朝唯一的嫡阿哥。” 四爷给太子倒了杯酒润润喉。 太子勉强勾起唇笑了笑,举起酒杯敬四爷:“还是你仗义。” 太子这几日只进了些粗淡米粥,四爷送来的膳食都不算油腻,太子在这时,还能保持姿态优雅的进食。 若是将地点换到毓庆宫,谁也看不出来这个已经被废了的皇太子。 用完膳,太子神色倦怠,四爷瞧他精神不济,原本想问的事儿也都暂时抛到一边,嘱咐太子好好休息。 太子笑道:“如今我除了睡觉歇息,还能做什么?” 他将身上袍子一裹,蜷在角落里,阖上眸子不再动,看着倒像是很快入睡了。 四爷沉沉看了半晌才掀帘出来,抬头瞥见直郡王让人支的帐子,里面桌椅茶盏火炉一样不少。 四爷遥遥指着,声音冰冷:“给爷全拆了。” * 立了三十多年的皇太子被废,尤其还是因为窥伺圣踪意图谋逆的罪名,这简直是令人匪夷所思,一时间朝廷上下议论纷纷,逐渐分成三个阵营。 除了少数人明哲保身闭口不谈,其他的,要么力保二阿哥胤礽,要么咬死废太子谋反的罪名。 直郡王或许是因为没了承位的可能,已经破罐子破摔了,转而支持八爷。 这群人不知从哪找了个相面的道士张明德,串通顺承郡王布穆巴、公士赖、普奇等人,给八爷批了个“诚贵相也”的批文。 拿到这四个字,直郡王大概是觉得有高人护佑便无所畏惧,竟然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对着皇上说出:“相面人张明德曾相胤禩后必大贵,今欲诛胤礽,不必出自皇父之手。” 这话在京城中传开,尤绾听到的时候,都觉得直郡王实在是太敢太莽了,他说出这话,也不怕当场把康熙爷气过去。 做哥哥的当着父亲的面,说自己为解父亲烦忧,可以手刃亲弟,这做爹的听到了,还不得寒心死。 事实证明,直郡王可以远比他说的还要做得更绝。 在这件事情中一直神隐的三爷突然蹦出来,状告直郡王在府中豢养方士术人,意图使用镇魇之术戕害废太子。 皇上知晓此事后震怒,斥责大阿哥“素行不端气质暴戾”,革去他直郡王的爵位,并下令幽禁于府内,余生再不能出府。 朝堂上一连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太子和直郡王先后被软禁,下面的阿哥们逐渐冒头。 没了太子做领头羊镇着下面的弟弟们,几个羽翼渐丰的阿哥都开始不满足于现状。 四爷是最沉得住气的,这几日只有十三爷和十四爷上门拜访过。隔壁的八爷府简直是门庭若市,络绎不绝。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