筠鼓了鼓香腮,“若不是你,我也不能进京,不能找到爹爹娘亲,更不可能成为太子妃,你倒也不是一点用处也没有。” 起初是怨过的,是裴烬强行将她卷进了上京这场漩涡中,尤其是银筝受伤,奄奄一息时,程筠心里当真是恨死了裴烬,若不是裴烬,她与银筝都不会入京,银筝也不会出事。 可是这些事一件接一件,一点点发生过来,经历了这么多,她也就一点点释怀了,天意如此,裴烬也只是被天意裹挟着前行的人,他们都会通过这些事,找到最终的归宿。 裴烬的薄唇印在程筠的手背上,“这不是我的功劳,即便没有我,你们也会见到,只是时间早晚。” 只是……裴烬想到前世,即便是死,云莺也不知原来自个是大豫朝的郡主,是金枝玉叶,可能老天爷给他这一世,也不仅仅是圆他的梦,也是在弥补云莺前世悲惨的一生吧。 她本不该过的那么惨,现在的日子,才是她该过的。 “哎呀,给你算点好你还不要,真是不知好歹,不理你了。”程筠甩开裴烬的手。 “要的,谁说我不要了。”裴烬攥紧了她的手,不让她走,“皎皎给我的,刀山火海都要。” 程筠撇了撇嘴,“嘴巴倒是甜,与从前的你完全不同了。” 以前的裴烬哪会像现在这样说软话和情话。 裴烬的下巴搭在程筠的后背,黑黢黢的眸子仰起头望着她,“从前没有娘子,有了娘子自然得改一改,要不然娘子跑了可如何是好。” 程筠看着他,现下一副乖乖的模样,像是东宫养的那只大黄犬,下意识抬起手摸了摸他的脑袋。 裴烬是男人,男人大多都不喜别人摸自个的脑袋,自从懂事之后,就连苏皇后想摸下都躲的远远的,因而程筠的手搭在他的头上时,下意识的偏开了头,“别摸。” “为何不能摸?”程筠望着他头顶的那个白玉发冠,他爱穿玄色衣裳,也就只有头顶的发冠是白色的。 “男子的头不能摸。”裴烬说着就要起身站起来。 可是程筠却不依了,“你不也经常摸我的,礼尚往来,我摸一下都不可以吗?” 裴烬可没少摸她的脑袋,自然了,最喜欢摸她的耳垂。 “男子与女子不同。”裴烬就那么点坚持。 “一下都不可以吗?”程筠也倔起来了。 “你摸其他的,摸我脸。”裴烬嬉皮笑脸的把俊脸凑过去。 却被程筠一把推开,嫌弃道:“美的你,谁要摸你的脸,你要点脸吧。” “哈哈,好,不摸就不摸,”裴烬笑着攥紧她的小手,“我带你出去走走,晒晒太阳。” 裴烬试图转移她的注意力,不想再说此事。 可程筠却没这么好糊弄,“不摸就不去。” 裴烬微微眯起狭长的双眸,“当真要摸?” 真是像母后一般,从前也想方设法的摸他的脑袋,每次看见他吃瘪,母后就高兴的大笑,当真是生个儿子来玩的。 “对啊。”程筠小性子上来了,梗着脖子,她浑身上下哪没被裴烬摸过,怎的想摸他一下就不肯了,太不公平了,反正她现在仗着肚子里的小家伙“无恶不作”,趁着有人撑腰,还不得多欺负欺负裴烬,待孩子生下来,裴烬可就得讨回来了。 裴烬望着她微微嘟起的绯唇,倔强的小眼神,到底还是妥协了,蹲了下去,“行,摸吧。” 罢了,连命都能给她,何必在乎摸一下脑袋。 “嘿嘿。”程筠立马笑了,手搭在他脑袋上乱摸一通,把他的发髻都弄乱了。 最后裴烬顶着乱糟糟的发丝,不得不解开重新梳头。 顺带更衣,想扶着程筠出去走走,现下外边日头不毒,正好散心。 还不曾扶起她,雪柳便进来回禀,“郡主,府里来人了,说是从扬州来的,自称云林氏,想求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