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下,皎皎你这肚子几个月了?”孟程氏扶着程筠坐下,比之原氏还要热情体贴的样子。 程筠坐到了椅子上才回她,“快六个月了,姑母也请坐。” “哎,六个月,那可得小心着些。”孟程氏拉着程筠的手说了好一会子话,说的都是一些孕妇的忌讳之类的。 原氏也随口应着,一时之间,屋子倒还有些其乐融融的景象。 可程筠的眉心始终不曾松开,对于孟程氏,也还是亲近不起来,低着头,视线扫过孟程氏的手腕,发觉她衣袖下似乎有个疤痕。 “姑母,您手上受过伤?”程筠将她的衣袖往上推了一点,露出一个有些狰狞的疤痕,瞧着像是烫伤。 孟程氏冷不丁被程筠指出手腕上的疤,脸色微变,忙笑了笑,将袖子往下拉了拉,“皎皎别看,可别吓着你了,是从前被滚水烫了下,你可得小心热水,莫要烫伤了。” “原来如此,我晓得了。”程筠点了点头,总觉得那个疤痕有些眼熟,但她又是初次见姑母,应当没见过。 看姑母对她如此关怀的模样,她的那颗心也逐渐放松了下来,想来是为着孟静儿之事,她才会对姑母有偏见,可姑母这样热情,她带着偏见着实是有些不妥。 她坐了一会原氏便要她回屋去,外边不如屋子里暖和,程钰也在这儿待腻了,忙说她送皎皎回去,走时孟程氏还拉着程筠的手,要她得空去富兴伯府玩。 程筠点了点头答应着,不过去是不会去的,无非是场面话罢了。 离开厅堂,程钰扶着皎皎,大大的舒了口气,“可算是出来了,我真是不想见客人,坐在那嗑瓜子我都嫌烦。” “那不是姑母吗?阿姐不喜欢她吗?” 程钰摇了摇头,“不喜欢,姑母对我可不如这般热情,你没瞧见方才她只对你热情。” “我还当是为着我才回来,姑母才这样热情,从前姑母对阿姐不是这般吗?” “才不是呢,她不喜欢我,我幼时曾打了她儿子一顿,她儿子可顽皮了,有一年来拜访,溜进了你的院子,把你院子弄的一塌糊涂,被我打了一顿,哭的可惨,因而姑母记恨上了我。” 程筠皱了皱眉,“那姑母为何对我这样热情啊?” “傻皎皎,她不是对你热情,她是在讨好爹爹娘亲。”程筠抬手拍了拍廊下挂着的大红灯笼上的流苏,“你才回来,正是爹爹娘亲心疼你的时候,这个时候姑母对你越好,越是容易让爹爹娘亲给姑母留下个好印象。” “那她这样做有何目的?”原来孟程氏并非真心待她好,是带着目的,怪不得她心里头不是滋味,又不是外人,何必要讨好爹爹娘亲呢。 程钰皱了皱眉,“我也不知是真是假,不过听说姑母想说媒,想将孟静儿许给二哥。” “啊?”程筠不敢相信的望着阿姐,“不能吧,二哥怎么可能瞧得上孟静儿。” 这可当真不是她对孟静儿的偏见,光是孟静儿那次攀附着敏安县主来讥讽她,两人无冤无仇的,孟静儿无非是想通过欺辱她,巴结敏安县主罢了。 只那一次,程筠就觉得这人品行不大好,二哥品行高洁,一心向圣贤看齐,结交好友不重门第,重品行,因而在北漠十分吃得开,好友众多,跨越各个门第。 这样的二哥,如何能娶孟静儿那种为攀附权贵而诋毁旁人的人? 况且上次瞧孟静儿与程芊关系极好,那孟家应当更亲近程家二房才是,为何如今又想着将孟静儿嫁到程家大房来,据娘亲所说,程家大房与二房,可是水火不相容,孟程氏既亲近二房,又想来巴结大房,还真是有趣。 “别说二哥瞧不上,我也瞧不上,可姑母觉得表哥表妹,亲上加亲,十分满意,我们才离开,怕是姑母便要与爹爹娘亲开口了。” “富兴伯府已见没落,待富兴伯西去,怕是圣上便要收回伯爵之位,姑母这是想要将孟静儿嫁回我们家,通过咱们的关系,再向圣上给表弟求个伯爵之位,好让富兴伯府继续传承下去。” 程钰摇了摇头,“二哥是绝不会答应的,爹爹娘亲也不会,不说姑母与爹爹不是一母同胞,即便是一母同胞,孟静儿也不适合嫁给二哥,二哥虽不用承袭咱们家的爵位,可亲事也不能马虎,富兴伯府的门第太低了。” 若是说程意殊心仪孟静儿,那门第倒不是问题,可若是别人要硬塞进来,那门第就得考虑了,总不能心意没有,门第又没有吧?那娶个什么劲。 “我瞧着二哥不急着成亲。”程筠也笑道,二哥与阿姐都是不急着成亲的,程家哪缺得了好亲事,程家回京之后,不少人上门想给程家的几个孩子做媒,都被娘亲婉拒了,可见娘亲更在意孩子们的心意。 虽说娘亲也念叨阿姐怎的还不找个婆家,可不也没逼着阿姐出阁,可见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