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总管这个时辰前来,可是殿下有何吩咐?” 杨福点了点头,“正是,殿下吩咐明日将小公子挪去芳菲苑,日后一应月例从后院出,明日也会从后院库房取些东西送去芳菲苑,特派老奴来和陈庶妃说一声,免得陈庶妃不晓得这事。” 之前裴瑜住前院,一应用具自然从前院出,如今住在芳菲苑了,便理应从后院账上走。 陈庶妃的笑容僵了僵,“杨总管是说殿下将小公子交给了云庶妃抚养?” 对于裴瑜,后院无不好奇,也都想要领到跟前来抚养,即便没上皇家玉碟,好歹跟着殿下姓,也好打发光阴,却不曾想,过了半月,人人都对此不抱期待时,殿下却将裴瑜挪去芳菲苑,可真是……令人不知该说什么好。 “是,殿下说小公子与云庶妃投缘。”杨福初闻这事也觉着惊奇,看来殿下对云庶妃是颇为不同。 呵,投缘,她们连见都没见裴瑜的资格,却说与云氏投缘,还不是殿下一句话的事。 “我晓得了,自会派人安排。”心中再如何不甘,陈庶妃也不敢多说什么。 杨福也没多留,很快便离开了,待他一走,陈庶妃脸色的笑容褪去,手撑着额头,有些疲惫。 “主子。”妙彤担忧的唤了一声。 陈庶妃喃喃道:“难不成外边人说的竟是真的,裴瑜是云氏与殿下的孩子?” 秦王自幼便是圣上最为宠爱的皇子,此后又在西疆征战五年,被百姓称之为“战神”,一举一动都被上京关注着,王府先是多了一个四五岁的小公子,没多久秦王又亲自带回一个女子,以八品小官之女的身份得圣上金口赐为庶妃,谁人不道一句惊奇? 两相联想,都说裴瑜是云氏和殿下的私生子,现下终于带回来了,至于岁数,秦王若想改,还不是易如反掌之事。 妙彤也忧心忡忡,“奴婢见云庶妃似乎不像才十五的年纪。” 陈庶妃重重的叹了口气,“罢了,是与不是,日后便会见分晓,明日我也该去趟芳菲苑了。” “主子,您别……”妙彤还想再劝。 陈庶妃摆了摆手,说不想多说的意思,妙彤只能闭嘴。 不一会,浮青院又变得安静异常。 * 而芳菲苑里正热闹,西厢房进进出出的人,忙着扫洗干净,裴瑜能在芳菲苑住下,院子里谁不高兴,连大晚上干活都有劲了,跟着有奔头的主子,才会有个好前程。 书房内,云莺坐在黄花梨雕八仙过海书案前,在细致的对账,生怕哪儿遗漏了,过了小半个时辰,她已惊讶的不会说话了。 她不晓得王府公账里有多少银钱,可这光是秦王的私账,已让她双手算不过来,用算盘算来算去都有些乱了,这也太多了。 宅院、铺子、田庄,哪一样都令人咋舌,怪不得秦王当初能出十万两白银,十万两白银与他而言,只是九牛一毛,这里头的铺子,都是上京地段极佳的铺子,一间铺子日进账不少于千两,还不止小几间,更有酒楼客栈等日进斗金的生意。 田庄就更是了,其中有一个在京郊的燕庄,良田千顷,沃壤绵延,佃户长工数不胜数。 只是私产便如此丰厚,若是加上王府公账,云莺已是不敢想的富贵了,怨不得人人都想要攀龙附凤,皇室贵胄的富贵,她若不是亲眼所见,怕是夜里头做梦也不敢想这么多。 越看越心惊,也越发忐忑,怕自个办砸了这差事,兴许只是一小点误差,少去的便是成千上万两白银。 “主子,小厨房做了水粉汤圆,您尝尝味道如何。”凝玉将番莲花纹玉碗放在案桌上。 云莺放下账簿,揉了揉脖颈,有些累了,低头低久了,脖子酸。 凝玉十分上道,连忙给她捏肩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