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遂她不会去蹚薛家的浑水。 今日义母不提,她都要忘了,云莺隐约觉着,待薛承煦再回扬州,她怕是已离开了云楼。 可会去哪,她不知。 “姑娘小心台阶。”银筝扶了她一把,从花厅出来她便走神,这下连路也不瞧便要往下踩,要是摔着了可如何是好。 云莺回神,有些委屈似的抿了抿唇,“银筝,我饿了。” 银筝瞧她可怜兮兮的模样笑了笑,“一会我便去拿午膳,姑娘想吃些什么?” * 汤吉回到府中十分愁闷,汤英迎上前来,“父亲,云莺呢,难不成是云家不答应?” 汤吉摆了摆手,在圈椅上坐下叹了口气,“我去瞧了,那云莺许是名不副实,美则美矣,却丝毫无花楼女子的妩媚多情,倒是规矩端庄,这样的女子秦王见的多了,有甚趣味?” 汤英心生疑惑,他曾见过云莺,是个媚色天成的女子,尤其是那把莺声软语的嗓子和那双秋水盈盈的桃花眸,再加上不足一握的袅袅柳腰,勾得扬州城里多少儿郎魂不守舍,这和父亲口中描述的端庄可差之千里。 “父亲见的真是云莺姑娘?” 汤吉抬眼扫过,眉宇间有些不耐烦,“谅云家也不敢拿旁人诓我。” “也是。”汤英颔首,他见云莺已是两年前,许是如今长的不如过去,这也是有的。 “那父亲该如何是好?若不然再去其他花楼瞧瞧?” 汤吉未开口,却有一女声柔柔传来,“父亲让我去试试罢。” 汤英回头,就瞧见自家小妹汤雅带着丫鬟上来奉茶。 汤雅将茶盏递给汤吉,巧笑道:“父亲,女儿愿意为您分忧。” “这如何使得?你母亲近日在为你挑选佳婿,让你去伺候秦王无名无分,太过委屈。”汤吉就这么一个女儿,自小娇养,也出落的亭亭玉立,若是给秦王做个侧妃倒也使得,无名无分的侍妾就太过委屈了。 “父亲,王爷若真瞧得上女儿,看在父亲的面子上,最差也会是个庶妃,怎会无名无分。“ 汤雅幼时曾在京中见过秦王一面,芝兰玉树,仪表堂堂,如今大豫上下皆传秦王殿下器宇轩昂,文武双全,汤雅自然心生向往。 汤吉还在犹豫,他不想用女儿去赌,“雅儿,王爷脾气暴戾,是战场杀伐之人,并不好相处。” 若秦王是个好性子的主,汤吉也就不必如此费心讨好他了。 秦王征战杀伐五年,西疆人人都道他是杀人如麻的“修罗阎王”,暴戾恣意,性情乖张。 这些传闻汤雅自然也晓得,她只道:“父亲,秦王还未立正妃,听闻此次回京圣上便要为他选定正妃,女儿愿意一试。” 富贵险中求,若是成了,那便是万人之上的权势。 汤吉闻言心中一动,沉默不语。 * 暮色沉沉,玄凌伴着夜风从外边回来,看见方定一脸焦虑,“发生何事了?” “嘶,小点声!”方定拽着玄凌走到墙角,“汤吉事没办成,我不敢去回禀,要不然你去?“ 玄凌睨了他一眼,慌忙挣开,“我不去,我还有事。” 汤吉办的什么事玄凌自然晓得,他可不敢去触霉头。 “哎你这人,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方定也不想去,这才特意等到玄凌回来,死死拽着玄凌不让他走。 两人拉扯之间,没瞧见裴烬从书房出来,负手立在檐下,玄衣墨发,面容沉静无波,瞧着像是黑夜里的鬼魅。 “方定。” 方定后背一凉,不敢耽搁的回禀,“主子,汤吉没将云莺姑娘带回来,云姑娘故意扮丑,汤吉没瞧上。” 裴烬一听深邃狭长的眸中添了几分冷厉,眉宇间拢起郁气,他抬步离开院子,语调森冷,“别跟着。” 第6章 .香闺“莺莺,只有我,才是你唯一的依…… 月上柳梢,凉风渐起,坐在楹窗前的云莺觉着有些冷,抬手合上了窗。 “姑娘,喝碗酸枣仁茶就睡吧,一整日都喊头疼,早些歇息。”银筝放下茶盏。 “也好。”温热的茶盏捧起,散去手中些许凉意,她喝了好几口,酸枣仁能安神,今日实在不顺心,不喝些怕夜里睡不好。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