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需要付费观看。她重新关掉电视,听到外面门响,站起来,她打开门,看到杨嘉北—— “我妈新买了米,”杨嘉北拎着两个大保温饭盒,说,“是今年的新米,我回家蒸了点米饭,非让我带过来,你尝尝?” 尝就尝。 宋茉在外面吃到的米饭,大多是三季稻,倒不是难吃,只是她嘴巴挑,吃着不香。 东北的大米不一样,攒了一年的劲儿,就熟这么一回儿。每年的新米,煮出来的粥颜色也不一样,浮皮潦草,一抹青么虚的白,香。宋茉好几年没吃过家乡的新米,默默让开。 她看了眼时间,啊,已经到午饭时候了。 杨嘉北带的不仅仅是米饭,还有菜。他和他妈妈一样,都是手脚麻利的人,筷子洗得干干净净,递给她。大块儿的红烧肉焖蛋,鹌鹑蛋是炸过一遍的,表皮微微发皱,焖着红烧肉的肉汁进去,香又不腻;溜肉段里隔着切成菱形的青椒块儿,细片胡萝卜,外焦里嫩,里面的猪里脊肉嫩嫩,咬开后才沾上外面一层浓郁酱汁;白菜豆腐炖猪肉粉条,用的是红薯粉条,豆腐热乎乎,吹一口,咬一次,再吹一口,吸饱了肉汤的白菜也是嫩到一咬就化;最后是个大拉皮,裹了浓厚的麻酱汁儿,黄瓜丝脆生生,又香又饱腹。 还有韭菜鸡蛋烙饼,里面还搁了虾仁,表层的面粉烙得焦黄,切成四块儿,塞得满满当当。 宋茉原本不饿,却也吃了一大半。杨嘉北还是习惯性地让她吃饭,她感觉对方有些不对劲,但贫乏的精力让她无法去细究,她太累了,好像只要呼吸活着就用掉了大半精力。 杨嘉北还带了两罐大白梨。 宋茉好久没有喝到过,有些惊喜,还有点新奇。 杨嘉北单手打开拉环,稳稳搁在她手边,才说:“你那些书里面有封信,我没看。” 宋茉:“啊?” 她下意识搁下筷子要去拿,还没伸手呢,又被杨嘉北稳稳按住手。他的手掌心很热,热到宋茉好似被烫到了,一个激灵,不动了,盯着他。 杨嘉北又慢慢地说:“先吃饭,吃完饭再说。东西放那么多年,有细菌。” 宋茉觉得他说得很有道理。 那封信就静静地躺在书页中,宋茉不懂俄语,不过这就是一个人名,翻来覆去看了几遍,信封是用纸自制的,字是钢笔字,边缘都晕开,浅浅一层。宋茉只看着那个落款,这个名字也有些陌生:“宋青屏……是谁?” 杨嘉北坐在旁边,他说:“我问了三叔,说是爷爷的长姐。” “啊?” 宋茉愣了一下,喃喃:“怎么我没有印象?” 之前没有计划生育,她爷爷统总三兄弟、三个姐妹,宋茉都认识,没有一个叫宋青屏的。 “她老人家去的早,”杨嘉北说,“八七年就过世了。” 宋茉眼神一黯:“的确很早。” 她犹豫着要不要拆信封,总感觉拆信是对长辈的不敬。但这些书又都是爷爷叮嘱特意留给她的……或者,爷爷也知道这些信的存在? 可为什么爷爷从不说他这个姐姐? 宋茉不明白。 她犹豫良久,还是慢慢拆了信封,一打开,就是一股陈年累月的霉味,像浓郁、经久不散的一层烟雾,尘封几十年的东西在此刻缓缓展开。宋茉轻轻咳了声,将信封拿得远了些,微微眯起眼睛,弹了弹,轻轻抽出一张纸。 俄语。 宋茉不懂。 这是杨嘉北的专长,他坐在沙发上,翻译成中文,再念给宋茉听。 “尊敬的帕维尔·巴普洛维奇·卡尔甘诺夫先生, 您近况可好? 仔细一算,我们已经有七年没有见面。”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