庸渡关与其他处不同,这里乃是关卡要塞,有重兵把守。但一旦拿下此关,南边的南郡便是馕中之物。 季修早已想到这点,“我已催他们加快清匪速度,至多半月就能结束。” “那就半个月。”宁清又道:“杂务给景成和吴骅,到时子常依旧跟我一起。” 这却早在他意料之中,当下笑应:“诺。” 半月转眼即过,宁清集兵力,直奔庸渡关而来。 “此关有两难。”季修早已着人收集此处信息,此时已然知已知彼:“其一,洛水。庸渡关临洛水,水流湍急,无法行船。若我为守将,只需要在岸边埋上弓箭手,便能将我们拦在河对面。其二,守关之将乃是杨渊。此人骁勇善战,手下领的亦是百战之师。身边还有一位军师,可决胜千里。欲得此关,难。” “擒贼先擒王呢?” “主公在河洛所做之事,怕是瞒不住。他们既知主公有此异能,自然早有准备。只怕从许久之前,这河面上便日夜有灯火照明,一旦主公渡河,只需弓箭齐射……” 宁清皱眉,“绕路渡河?” “大军一旦转移,对方定会发觉。且此去百十里,并无适合渡河之处。” “先生既然早已知晓这一切,想来也早有计策可解此难。” 季修点头,“杨渊此人虽然极为善战,为人却有几分迂腐。我们可激他一激,使他撤了河边的弓箭,让吾军上岸。” 宁清疑道:“这能行?” “旁人不行,可杨渊……他却是有几分自傲的。只是,为了激他,怕是要危险主公了。” 宁清道:“子常只管行事。” 然后季修就写了一封信,内容大概就是:杨渊你是不是怕了,所以才只敢借着河面跟我们对峙,却连真正的迎敌都不敢。现在为了怕你不敢出战,我们主公都不用她高强的能力去暗杀你了,你可敢让我们上岸,堂堂正正的打上一架? 宁清亲自运起轻功,待到河中间,才将绑了信的箭一箭射到对岸。然后脚尖在河面轻点,已然转身,再次踏浪而行,悠悠然回到自家营地。 军中将士看到这一幕,激动的直嗷叫。对面的军士看到这一切,却是惊惧非常。这样的人,他们真的能难得住么? “然后该如何?” 季修道:“等。” 事实证明,季修当真是算无遗策。第二天,对面便出现一艘小船,晃晃悠悠行至河中方停,紧跟着亦是一箭射来,上面同样绑了一封信。 信中所写果然正如他所想的那般,这杨渊同意了。 “看来杨将军十分生气。”季修看了那信便笑了。 “会不会有诈?”如果是她,她肯定就表面答应,等对方过河,还未站稳,直接一通乱射,把敌人先灭了再说。 季修摇了摇头:“若是旁人,许是可能。然,杨渊不会。” 宁清喝在依旧担心,可既然说了信他,那便是信他。 紧接着,却果然看到对面河边的人尽数退走,河岸上空旷无人。 而这边早已整军待发,只等一声令下,一起渡河。 渡河也非易事,但这几日季修也早就想到办法。他让人在附近征集渔民,许以重利,让他们帮忙御船。众多船帜首尾相连,横跨河面,让士兵过河。所谓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这河面再如何湍急,住在附近的渔人也总有办法,谋得一线生机。旁人在这里御不了船,他们却是可以。 这些有季修主持,宁清到是不担心。她只担心对方会出尔反反,甚至给他们来个计中计。若是那样,他们可就成了瓮中之鳖了。考虑再三,决定先行一步,去到对岸。到了对岸,她是真的惊讶了。这杨渊竟然真的把人都撤了,回到关塞里,紧守不出。 “……果然不愧是子常啊!” 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