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暴君与妖后

分卷(72)


白怀里,又一把将他推下了飞辇,大笑道,阿奴,还不快给剑尊献花。

    说罢,他发出一阵愉悦的笑声,看着佘宴白跌下去后,才忽然发觉自己演过头了。于是他的笑声便越来越小,脸上嚣张的神情逐渐收敛了几分,看着比刚刚正常了许多,也更像一族的掌管者。

    不想孔玉这忽然变化的神情落在那些上了年纪的人修眼里,便是他此举非同一般,看着是荒唐之举,说不定背后隐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大阴谋。

    不好,妖皇莫非是见我人族出了个天才,想使美人计坏剑尊的修行?

    太恶毒了!那人生得如此貌美,要是真令剑尊动了心可如何是好啊?剑尊他修的是无情,万万不能动情啊。

    修竹兄,你是剑尊的师父,你一定要好好叮嘱他,切莫因小失大,为一具红颜枯骨,而白白误了飞升大业啊

    叶修竹淡淡一笑,并不搭话。一双眼自佘宴白露出脸后,就一直有意无意地扫过去,落在他柔弱无助的眉眼间,落在他似乎不仅修为尽失还受了重伤的身体上。

    跌落之际,许是因为过于惊慌,佘宴白眼里的泪终于落下。

    晶莹剔透,如朝露,如雨珠。

    一滴、两滴、三滴

    他哭了。

    敖夜头痛欲裂,右耳根下的东西似乎钻出了皮肉,然后一直往下爬至他的心口,再狠狠地刺入心脏。

    有什么东西在缓慢碎裂,不断地发出细微的咔嚓声。

    霜华剑从他手中脱落,没有归于他的胸口凝成霜花,也没有往下坠落。

    而是仿佛有自己的意识一般飞至佘宴白脚下,令他踩了一下,然后有惊无险地落入擂台上。

    擂台上的结界被人开启,掩住了里头的声音。

    佘宴白着一袭宽松的艳丽红衣,血迹未干的手捧着一朵粉白的莲花,踉踉跄跄地走向敖夜。

    眼泪仍在流,雾蒙蒙的黑眸盛满了害怕与茫然,红唇却努力勾起,朝他露出一抹靡丽的笑容。

    剑尊,给您花佘宴白微微仰头,颤抖着举起双手,欲将花献给身前高大的男人。

    见他不接,佘宴白的眼泪流得愈发汹涌,眸光闪动,似是在恐惧自己接下来的命运。

    你敖夜的喉咙上下滚动了几下,黑眸从边缘处微微发红。

    求您收下花吧,我害怕佘宴白哭着说道,贝齿咬白了红唇,身子一软,便要像孔玉吩咐的那样跪在敖夜的脚边。

    别哭敖夜抓住佘宴白的手腕,拉住他差一点就跪下去了的身体,哑声道,只要你不哭,我什么都答应你。

    似曾相识的话叫佘宴白一怔,缓缓抬起头,透过泪水,却不慎瞥见敖夜右耳下浮现出的黑色魔纹,被头发、面具和衣领挡着,若非他现下的姿势恐怕难以发现。

    再仔细看那双眼睛,隐隐发红,且有狂躁暴虐的情绪在里头翻滚这是入魔的前兆,佘宴白目露惊诧。

    阿白,是你么?敖夜抖着手摸上佘宴白的脸,用指腹温柔地拭去他眼角滚落的泪。

    咔嚓一声,道心破碎,他用了百年、拼了命才修至大乘期的无上修为一朝尽失。

    你唤我什么?佘宴白眨去眼中的泪,拧着眉问道。

    他记得,自己未曾向这小剑修透露过真名,他怎会如某人一般唤他阿白?

    敖夜解开身上的伪装,用空着的另一只手摸上脸上的面具,然后缓缓解开,露出一张冷峻的脸庞,那双威严的凤眸里只倒映着佘宴白一人的身影。从看到佘宴白的第一眼起,他就直觉地认为这人就是他的阿白。即便理智一遍遍地告诉他,眼前的人可能是旁人的一个阴谋,但心终究是骗不了人的。

    直至将人真真切切地拥在怀里,敖夜终于能确信这就是他的阿白,他独一无二的阿白。

    佘宴白死了,他修无情道又何妨。佘宴白若未死,他便是道破入魔又何妨。左右他苟活至今,便是为了他的阿白。

    阿夜?

    佘宴白愣住,忘记了流泪,也忘记了故作可怜,直起身扑进敖夜的怀里,双手抚上他的脸颊,感受着他的体温和熟悉的气息。

    他手上快干的血迹被敖夜脸上的温度融化,尽数印在了他的侧脸上。

    这一刻,先前蒙蔽了他们感知的力量终于彻底散去。便是此刻不散,待日后敖夜飞升之际,这冥冥间的束缚也会被打破。而到那时,一个已然修成了无情道的人疯起来,或许会更可怕。

    晴朗的天空忽然变得暗沉,有无数黑沉的云块飞速堆满了天空,隐隐有紫色的雷电显现,一声声闷响犹如天地无奈的叹息。

    怎么回事?剑尊要渡劫了,我记得他才至大乘期不久啊

    我怎觉得这情况不对呢不好,他的修为在流失!难不成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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