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沧差点咬碎了一口牙,他摸上腰间的储物袋,忍着疼掏出一大沓子符篆,然后猛地撒向佘宴白。 借着漫天符篆的掩护,乌沧手持青云剑疾速冲向佘宴白,剑尖直指佘宴白的胸口处。 佘宴白停在原处一动不动,自有防御能力极强的油纸伞为他挡去那些雷符、火符、水符等。他冷眼旁观着乌沧冲过来,纤长葱白手指缓缓握紧剑柄。 待乌沧靠得足够近时,佘宴白手中的软剑如蛇般缠上乌沧的青云剑,然后手一扬,干脆利落地绞断了他的剑。 用了多年的无价宝剑断成两截,砸在地上就此成了两块废铁,看得乌沧的心都在滴血,恨不得立即食其肉啖其骨。 趁其不备,佘宴白用尾巴卷起乌沧的腰身,高高地举起后猛地往地上一掼,将其狠狠地砸进土里,溅出鲜血染红了泥叶。 嗬、嗬乌沧躺在土坑里,喉间涌出的血令他说出话含糊不清,但佘宴白不用猜都知道那不是什么好话。 乌云稍退,明月露出一角,照出了乌沧此刻非人似魔的模样。扭曲的魔纹几乎爬满了他全身的每一寸皮肤,一双眼已经没了眼白,邪恶的黑红瞳孔挤满了整个眼眶,四肢拉成诡异的长度,双手宛若猿类的爪子。 佘宴白皱了皱眉头,目露嫌恶,说你是魔物都是贬低了他们,瞧你现在这副丑陋的样子,真真是个见不得光的阴邪之物。不过你既然入了魔,怎么没失去理智?难不成你也用什么法子保持了理智? 你!我、要、杀、了、你!乌沧的声音嘶哑难听,宛若破了的风箱,说一个字就要大喘气一下。 佘宴白挑了挑眉,轻轻一笑,那你到是来呀,我等着呢。啧,你入了邪道,现下又成了这副德行,我看你要不了多久就会彻底失去理智了吧?堂堂青云宗的太上长老,万人敬仰的强大前辈,最后就要变成一个没有意识、只剩下本能的邪物了,想想真是可怜又可悲呢。唔,到时候,怕是随随便便一头凡间野兽都比你强。 对于这些卑鄙的屠龙者们,佘宴白一向不吝啬用天底下最刺人的话来戳他们的痛点。看着这些即将死在他手中的小人气得要死还奈何不了他的模样,真是多看一眼都能多开心百年呐。 乌沧被气得胸口剧烈起伏,眼底爆发出惊人的恨意,就算我弄不死你,迟早你也要死在他手里,哈哈哈等着吧,当初他能设计让神龙中招,以后也能轻而易举地灭了你,哈哈哈你得意不了多久的。 他?佘宴白眼睫一颤,眼底浮现出一丝惊喜,蛇尾在地上扫了几下,忽然用力拍了下乌沧的膝盖。 只听咔嚓几道骨头碎裂的声音,乌沧痛得忍不住发出哀嚎。 我正愁找不到他呢,你倒好,主动送来消息。佘宴白俯下身,掐住乌沧的脖子微微用力,红唇勾出愉悦的弧度,看在你临死前做了件好事的份上,放心,我一定给你留个全尸。 乌沧额上青筋冒起,憋得黑乎乎的脸涨成了黑红色。忽然,他转头看向大昭寺的方向,裂开嘴嗬荷地笑了起来,黑红的眼底满是恶毒又快活的笑意。 佘宴白察觉不对,亦转头看了过去,神识甫一蔓延过去,不禁眉头紧皱。 有一大群失去了血肉、皮包骨的人,又或者说是干尸在缓慢地靠近大昭寺。他们皆是李氏宅院及附近庄子上的百姓,亦是李氏族人。 李氏家主只想着借儿子一跃成为东秦顶级世家,却不想那是一尊杀神,不仅没能如愿,还就此家破族亡。 你个狗东西还真不干人事!佘宴白拧着眉,手上的力道稍微松了些,怒道,你滥杀如此多的无辜凡人,就不怕天道降下雷劈死你? 我被邪法影响,此生已然无望,咳咳,哪还管得了那么多。乌沧到底是活过许多年月的大能,纵使不够聪明,但在识海被侵蚀至深处时,终究是清醒了一瞬。 自知下场好不到哪去,又找不到他那个把自己的踪迹隐藏得很好的老朋友,乌沧只能把一腔怒火与恨意朝着近在眼前的佘宴白与肖似神龙的敖夜发泄。 你个杂碎!天道还是对你们太宽容了,就该在两千年前一道雷劈得你们魂飞魄散才对!佘宴白手上一使劲,掐断了乌沧的喉咙,但这点小伤对修者来说算不得什么,他仍活着。 乌沧犹咧着嘴笑着,黑红的血从嘴里汩汩涌出,不过片刻,就浸透他的脸和披散着的干枯头发。 佘宴白冷哼一声,一股神识钻进乌沧破碎污浊的识海内,先搜寻他关于凡间与敖夜的记忆,待发现他没有其余后手也没有将敖夜的存在告诉旁人时,才松了口气,心下稍安。 只是他仔细搜寻了数遍,皆没有在乌沧的记忆中发现他的存在。显然比起乌沧这个没脑子的,那个人把自己隐藏得很好,即便是多年的老朋友,也没让其在识海中留下关于自己的讯息。 佘宴白转过头,看向大昭寺。那群干尸已经到了他之前所布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