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料得好喝。 季正勋端着餐盘走过来,在她对面坐下。 “怎么样?好喝吗?” 她认可地点点头:“嗯!很好喝。但是…我怕我又喝不完。” 季正勋咬了一口馒头,抬眼看她,轻笑一声:“我是愁我自己吃的太多,你是愁吃的太少。” 阮镯凡看了一眼他的餐盘,叁菜一汤加两个馒头。 她撇撇嘴:“主要是每次吃不完,都会浪费的。” 这粥还特别稠,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米饭呢。 盯着她微微皱起的眉头,咀嚼的动作放慢,季正勋挠了挠眉毛,试探性地开口:“嗯…要是,你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分担一些?” 女人瞬间抬起眉眼,眼神透着惊讶。 季正勋忙说:“要是介意的话就算了,反正就一碗粥而已,下次让阿姨给你盛少一些。” 阮镯凡摇头:“我不介意的。” 她现在只注意到了,他的那句“下次…”。 阮镯凡见他要起身,疑惑地问:“你去哪?” “我再去拿个碗。” “没关系的!” 她连忙拉住他的手腕。 两人都愣住了。 手缓缓松开,阮镯凡只觉得脸颊发烫,故作镇定地说:“你就…这么喝吧,只要你不介意。” 他定定地凝视她片刻,随即点点头,似笑非笑道:“好。就这么喝吧。” 食堂虽然开了空调,但阮镯凡还是觉得燥热无比,浑身上下都被热气包裹住了一样,心尖微微发颤。 小小雀跃的情绪被她很好地隐藏起来。 该死,怎么感觉她跟个情窦初开的小姑娘似的? 那碗南瓜粥毫无疑问是没有喝完,阮镯凡默默把碗往他跟前推了推,男人抬起头,她讪讪一笑:“拜托啦。” 季正勋没说什么,把碗端起来,喝完了剩下的粥。 “吃饱了吗?” 她点头。 “那……” 两人对视一眼,坐在位置上谁都没有先动。 还不想这么早就回去…… 她猛然想起来什么,眼睛瞬间亮了起来:“那个…相册我好像出来的时候忘了拿。” “啊…是吗?那走吧。” 两人立马起身,又重新回到了季正勋的宿舍。 开门进去,相册就放在桌子上。 阮镯凡又忍不住往门后看去。 看形状,那应该是一把吉他。 走到门后,伸手在上面轻轻按了按。动作停住,她好像触碰到了琴弦? 季正勋回头时,就看见她蹲在那个乐器包前摸索着。眼中含了笑意,走到她身后:“怎么了?” 阮镯凡站起身,指着那个乐器包:“那是吉他吧?” “嗯。” 阮镯凡惊讶:“你会弹吉他?” “好久没弹了,可能都忘得差不多了。” 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抽了,她抿抿唇,眼神凝视着他:“能弹一首吗?我…有点想听。” 天色将晚,室内的光线昏暗,还没来得及开灯。男人的眼神和神情她看不真切,只听到一声浅浅的,“嗯”。 走过去打开乐器包,是一把很普通的木吉他。 抚过琴弦,发出轻微的摩擦音。 男人沉默片刻,抱起吉他坐在床边。因为很久没有弹了,吉他失了音准,他垂头调试着。 阮镯凡坐到了他对面的椅子上,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他,不说话,也不催他。 断断续续地发出几声“嘣、嘣”的弦音,像是在找手感。他低笑一声:“弹的不好,别笑话我。” 不知道是不是阮镯凡的错觉,有一瞬她好像捕捉到了他的局促? 流畅的旋律忽然从他的指间弹奏出来,打断了她的思索。 前奏几秒钟的时间,她就听出来了。 是《江南》。 修长的手指在琴弦上拨弄,手腕轻击面板,配合出节奏旋律。 男人垂着眸子,紧抿着唇,鼻梁挺而直,像刀刻一般。眉头微蹙,神情恍如与这首歌相似的悲伤。 “圈圈圆圆圈圈 天天年年天天的我 深深看你的脸……” 心尖的颤动转变成雷鼓般的狂跳,阮镯凡一只手紧紧攥着椅背边沿,紧盯着安静弹奏的男人,睫羽微颤,心里某处如萌芽破土,下一秒仿佛就要肆意疯长起来。 “离愁能有多痛痛有多浓 当梦被埋在江南烟雨中 心碎了才懂……” 这一刻,她在这个男人身上看到了许多东西,但却又看不真切,他周遭像是蒙上了一层茫茫迷雾,神秘、幽森,让人忍不住去探寻未知。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