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你说我们的馆子一定能开成! 我们的馆子 一定能开成! 为什么?林瑯倒是终于坐起了身,看着唐玉树问道。 鉴于打赌林瑯会哭这种事情,说出来定会遭他毒打一顿,想了想,老实巴交的唐玉树咬紧了牙关,只是笑得神秘兮兮却不知道拿什么话去搪塞。 却听得林瑯反问道:你就这么信任我? 嗯!点头点得无比坚定。 我是贵公子。开个什么店,就算玩砸了一百两,一千两都算是小事,我随时都能回头,去继续过挥金如土的日子。你呢,你就不怕赔吗?你就不怕这馆子本就是我一阵心血来潮,过了劲头就会丢开吗? 怕。唐玉树老实回答。 那你凭什么相信我? 没啥子能凭的,就信你不会诓了我。 林瑯噗嗤笑出声来:你真是傻子啊你要是遇着一个心眼儿多的骗子,把你房子拐跑了,你估计都回不过神儿来。 被下了傻子定义的唐玉树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只顾一个劲儿陪他笑。 可惜我不能给你个保证因为我也不知道这店能不能开成。我唯一能保证的就是我不会辜负这个店,不会失信于你。林瑯吞了一口驿站简陋苦涩的茶水:我很羡慕青秧她有你这么好的一个哥哥。为了她你有了不怕死的勇气,却也有了怕死的求生意志。我啊虽然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从小身侧拥趸无数有求必应,但却偏偏不知道该怎么求得一份人心 驿站外匆促来往的车马声此起彼伏。 灌入堂中的风将林瑯的两簇龙须发吹动起来,露出那双单薄且清冷的眼睛。恍惚之间,唐玉树总觉得有什么无形的东西正在从眼前这个锦衣少年的身体中消散稚气,或骄傲。 即使知道这种变化终是必然会发生的,无可奈何的,成长。可唐玉树莫名地想要做点什么,好让这种成长慢一点,再慢一点 我们拜把子吧! 林瑯:? 金陵城入夜,华灯初放,林府内。 林瑯还没给我找到,你去成都又要干什么?! 放心,林瑯肯定好着呢这不昨日就发现他的踪迹了吗?说明此刻应该也在城中,横竖都是在姐夫掌中,不出几日定能寻到他。面对盛怒的姐夫,张谦陪着一脸笑。 肯定是那臭小子没钱花了,所以才去兑银票你说,这么一吓唬,会不会把他逼得更活不下去啊恨是恨,可亲儿子也是心头肉,林员外皱起眉头来,叹气一声接一声:还是你说到头来还是你!林瑯真是学了你一身臭毛病! 是我是我 当初你便也是不听你爹的话,不好好读个书,非要经营个什么水运司!结果呢?结果本来想举个反例论证,言辞顺口说到此处,林员外却卡了壳谦合水运司不仅硬掰不成什么反例,更应算是近年来最适合立为商界标杆的典范。 气氛陷入尴尬。 张谦机敏,立刻把话茬子推向了一边去:明明是随了我姐当年我姐不也是不听我爹的话,才嫁给你的吗? 怎地?林员外听罢扬起一张脸来:你这话外之意是说你姐错付了人? 噗嗤张谦望着姐夫高高昂起的下巴,没忍住笑出了声:我可没这意思!姐夫你也索性别乱怪了瞧瞧你现在这表情这眉目,非说林瑯不是随了你,那可没人信。 遭小舅子一通嘲笑,林员外吹胡子瞪眼也找不到反驳之词,索性换了话题:你此去成都有何事? 成都平叛后,我有个义弟留在那边做战事的善后,前些日子传了信想让我过去看看。我此去一是会会他,二则亲自勘察一下成都那边的情况现在正值战后安顿,老百姓缺钱,亟需贸易买卖把银子流进锦城去。张谦抿了一口茶,继续道:锦城素以蜀绣闻名,我看能不能帮姐夫你,把金陵织造的业务打通过去。另外,战后许多遣散下来的士兵们无事可做,水运司这边正好可以卖朝廷一个人情,提供数百来人的活计,替朝廷分担安顿之忧。 林员外冷笑一声:替朝廷分担安顿之忧?真是会说。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