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院门。小小的院落一派银装素裹,杨麟踏着无暇的白雪往堂屋走。推开门,屋里还是上回临走时的样子,床单上还留着被他坐过的褶皱。 啪的一声,灯被打开,陈错把他让进屋,你进去坐,我去生火。 杨麟进屋,这才感觉到飕飕的的阴冷,几乎和外面一个温度。 没一会儿,陈错端着一簸箕煤块和几块柴进来,打开门边的火炉盖子,掏出打火机点着柴禾,扔到火炉里,然后往里面放了几块小煤块,等煤块燃着,又添了几块柴。 几秒钟后,火苗蹭蹭地往上蹿,陈错把剩下的煤块填到炉子里,盖上炉盖,拍了拍手上的灰,打开电视机,一会儿就暖和了,你看会儿电视,我去做饭。 哎,等等。杨麟走过去,把电视关掉,我帮你吧! 见陈错抿嘴看着他,杨麟想起那天自己做的大餐,有些不好意思,那个,饭你做,我帮你打打下手。 陈错笑着点点头,开门往厨房去了。 厨房不大,地和墙都是灰突突水泥,正中间放着一条长方桌子,左侧靠墙是旧得掉漆的橱柜和一个盆架,右侧则放了三个大水缸,旁边是四个铁皮水桶和一个铁水壶,火炉子在最里侧。 陈错按照刚才的步骤生了火,打开橱柜拿出个小铝盆,从中间的缸里盛出两碗米,然后倒水淘米。 杨麟四处转了转,菜在哪,我来洗。 橱柜最下面那层。陈错抬手指了一下,忽然想起什么,拿过水壶倒满水,放到火炉上烧。 杨麟打开橱柜,蹲下来看了看,有土豆、白菜、胡萝卜和一捆菠菜。 拿哪样?杨麟问。 你想吃什么拿什么。陈错答,不过,冬天好多菜都怕冻,只有这几样,先凑合一下吧! 杨麟撇撇嘴,从里面拿出两个土豆、一颗白菜和一捆菠菜来。 把菜放进一个大塑料盆里,又从水缸里舀了一瓢水倒进去,刚要伸手洗菜,就被陈错拦了一下。 干嘛? 陈错没说话,提着水壶往盆里兑了些开水,用手搅了搅,可以了。 杨麟把手浸到热水里,暖暖的温度透过指尖直传到心里。 洗好了,你切吧!杨麟把菜方到案板上,走到一边。 陈错拿起菜刀,顿了一下,想怎么吃? 还能怎么吃!杨麟轻笑,酸辣土豆丝,醋溜白菜呗! 陈错点头,拿过一个土豆,握着刀把熟练地切了起来。 杨麟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切菜的手,手指修长,指节分明,左手轻抚蔬菜,右手食指抵住刀身,动作明快利落,从容不迫,随着他的动作,响起一阵好听的嚓嚓声。 视线上移,陈错站在那里,身形如松竹般修长笔挺,头微微低着,侧脸轮廓分明。杨麟看得出神,直到炒锅里传来刺啦一声,才如梦初醒。 陈错动作极快,不到二十分钟,两道菜外加一道菠菜蛋花汤便上了桌。 杨麟拉开椅子坐下,看着陈错从柜子里取出个玻璃瓶和两只玻璃杯,放到桌子上。 这是什么?杨麟拿过玻璃瓶,拧开盖子闻了闻,红酒? 嗯。陈错接过来,往两只杯子里各倒了半杯,用山上的野葡萄酿的。 你还会酿酒?杨麟端起杯子晃了晃,紫红的液体,晶莹剔透,闻起来也比市面上卖的葡萄酒香多了。 陈错没答话,端起杯子往他杯沿上碰了一下,这酒度数不低,你少喝点。 嘿,看不起人了还?杨麟一脸不忿地瞪着他,端起杯子仰头灌了下去。 哎哎,红酒不是这么喝的。陈错放下酒杯,夹了筷子菜放到他碗里,吃点菜,省得胃里难受。 一杯下去,杨麟顿时有点上头,仿佛有一把火,从胃里直烧到脸上。他酒量本来就不怎么样,加上胃里没食,瞬间有些吃不消。 你这是红酒么,怎么感觉度数比白酒还高? 是你喝的太急了。陈错瞧了瞧他的脸色,站起来,从柜子里翻出罐茶叶来,我沏点茶给你。 不用不用,没那么多事!杨麟站起来,头晕乎乎的,又倒回椅子上,拄着太阳穴等酒劲过去。 怎么样?陈错把茶水放到他跟前,喝点茶缓缓。 杨麟端起茶杯喝了几口,头还是晕,那股反胃的不适感倒是下去不少。 没事了!杨麟抬起头,笑眯眯地盯着陈错,直到眼前的重影合二为一。 吃点菜吧。陈错端起盘子,把半盘土豆丝拨到他碗里,看着他红扑扑的脸,迷离的眼神,腹中那团火又烧了起来。 陈错!杨麟盯着对面的人,你上次说,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