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股烦闷竟烟消云散,脑子也跟着澄明起来,只剩下一道声音在耳边回响。 杨麟啊杨麟,你他妈什么时候变得跟个娘们似的,喜欢他就去追啊,纠结个粑粑,大不了被拒绝,睡一觉起来还他妈是好同事! 没错,不就是追个人么,有什么难的! 打定主意,杨麟就开始酝酿起泡陈醋三十六计。 早上五点,陈错准时醒来,习惯性地往对床看了一眼,没人,被子整整齐齐叠放在床头。 这么早,去哪了? 陈错满腹疑虑地走出门,洗完漱进厨房一看,瞬间愣住了。 饭桌上的玻璃酒瓶里,插着一束红黄相间的野花,饭桌正中摆着一碗白粥,一碟凉拌黄瓜,撒发着清新的香气。 他走过去,弯下腰,对着花瓶仔细看了看,花瓣上还带着晶莹的朝露。视线往旁边一移,花瓶旁放着一张纸条,上面写着:拥抱美好的清晨吧,早安! 字迹算不上好看,陈错看在眼里却十分亲切可爱。 陈错嘴角微微上扬,往门后和水缸旁看了一眼,扁担和水桶果然不见了。 几个意思啊,小杨同志! 心头泛起一阵难以言喻的暖意,陈错拿起筷子,强自忍住鼻间的酸意,把这份暖意满满的早餐吃了个精光。 山里的秋天总是短暂的,十一假期刚过,夜便渐渐长了起来。 俗话说,夜路走多了总会撞到鬼。杨麟这几天五点不到就去山上担水,山路黢黑得瘆人,杨麟总觉得身后有人在跟着他,一个没留神打了个出溜,水桶骨碌碌顺着山坡滚了下去。 操! 杨麟将扁担往旁边一扔,一屁股坐到路旁的石头上,捡起地上的石子泄愤似地往下扔,这阵子积压委屈一下子涌了上来。 水也挑了,饭也做了,衣服也洗了,可那杀千刀的老陈醋,还是整天冷着一张脸,连话都不会多说一句。 到底还要怎么样啊! 对于追人这种事,杨麟丝毫没有经验,不过还是有过几次被追的经历。 如果有人能为我做到这种程度,我早就以身相许了好吗!杨麟低声嘟囔了一句,咬着牙站起来,走到坡下捡起水桶,原路返回,往山上去了。 下午放了学,杨麟再次被程吉思堵到了厕所门口。 你最近怎么回事,晚上不睡觉的吗?程吉思问。 失眠多梦、胸闷气短,烦躁盗汗,想要杀人!杨麟边打哈欠边说。 程吉思冷笑,怎么,还没追到陈错? 听到这话,杨麟立马清醒了,谁告诉你我在追,追他! 傻子都看出来了好么! 程吉思一脸鄙夷。 真这么明显?闻言,杨麟有些慌了。 程吉思看着他,叹了口气,没有,大概就我看出来了! 杨麟松了口气,看着他,欲言又止,你会不会觉得我,我是 变态?程吉思替他说了出来,这有什么,我们要尊重自然界的多样性,对吧? 对,对,你说的很对啊!杨麟抬手想摸他的头,被他一把挡开。 喂,你们城里人追人的花花肠子不是挺多么,这么到了你这就失传了? 杨麟被他质疑得有些丢脸,嘴硬道:我这叫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你个小屁孩懂什么! 好,好,我不懂,你继续点灯熬油,铁杵磨针吧!程吉思白了他一眼,转身就要走。 等等!杨麟一把拉住他,听您这意思,您有妙计? 我一个小屁孩,能有什么妙计!程吉思幽幽地说了句。 不愧是老陈醋一手带大的,记仇的属性倒是如出一辙,杨麟暗暗吐槽。不过,他是陈错最亲的人,肯定知道陈错的喜好,也许真有什么好办法呢。 思及此,杨麟立刻扯出一抹讨好的笑,不不,您听错了,您是情感专家,恋爱大神,我就一小菜鸟,还得请您,多多指教! 程吉思切了一声,吐出两个字,做饭! 做饭?杨麟皱了皱眉,老林和苏莹都做过,这算什么新鲜的! 做是都做过,不过得看做什么。程吉思说,陈错的妈妈不是咱们玉阳县的人。 杨麟一愣,想起陈错家相框里的女人,是么,那她是哪里人? 上海人。 哦。杨麟瞬间明白了他的想法,你是说,做上海菜? 程吉思点点头,听说他妈妈上海菜做得特别好,不过她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