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德有几分受宠若惊的落坐,他望着主位上容颜惊艳的长公主,不禁心跳加速,咽了咽口水,正欲说话,便先听见李琬琰开了口。 “那日唐统领来告知本宫大统领撞马受伤,本宫两日都不曾合眼,陛下又忽然病了,外头还有摄政王时刻环伺着,本宫只觉得有一把刀悬在头上,日夜难安。” 唐德听着李琬琰的话音,以为机会来了,连忙站起身来表忠心:“微臣不才,愿为殿下分忧,效犬马之力。” 李琬琰闻言,面上笑了笑,她向下摆了摆手,示意唐德落座。 “想来唐统领也听说了,外宫的宫防以后交由霍刀统领掌管?” “是…微臣略有耳闻。” “摄政王强势,本宫想要阻止,也是有心无力,宫防交于外人之手,陛下的安危实在难以保证,唐统领在禁卫军中多年,是有资历的,如今裴铎伤了,本宫能信任的,也只有唐统领了。” 李琬琰话落,明显可见唐德面上掩不住露出的笑意。 唐德是万万没有想到禁军统领一职得到的会如此容易,他又忆起昨夜表舅范平耳提面命的叮嘱,不由觉得上了岁数的人,实在是墨迹,他望着李琬琰,心里窃喜着,等待她下一句话,认命自己为禁卫军大统领。 “那霍刀,是摄政王的近臣,本宫实在不放心由他一人掌管外宫宫防,唐统领是丞相大人的表侄,不管是论资历还是亲疏,你都是本宫挟制霍刀的不二人选,本宫是想,唐统领可愿替本宫去霍刀身边,替本宫时刻盯着他的动向,以防不测。” 唐德坐在下首,听着李琬琰一番话,不禁愣住,他仰头望着李琬琰,迟迟没有反应。 “本宫相信,以唐统领对陛下的忠心,一定不会推脱,本宫要好好嘉奖你这一番忠心才是。” 李琬琰话落,唐德终于有了反应,他直接起身跪地:“长公主殿下,臣…微臣……” “唐统领可是觉得差事辛苦?” “不…不是,微臣是觉得自己智疏才浅难以胜任,恐会坏了殿下大事。” “唐统领何必妄自菲薄。”李琬琰笑道。 “微臣承蒙殿下抬举,只是此事臣实难胜任,还请殿下另选贤能。” 唐德话落,李琬琰似乎叹息一声,她此后沉默良久,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既如此,本宫也不难为唐统领了,唐统领既然觉得无法胜任禁军中的职务,本宫看在丞相的情面上,日后再给你重新派个职务罢。” 唐德闻言再是一愣,等听明白自己是被革了职,着急的连忙抬头,他正想解释什么,却发现上一秒还和颜悦色的长公主,此刻面色微冷,眉眼间似乎还透出几分不悦。 唐德觑着李琬琰的面色,口中的话生生憋了回去。 不多久,明政殿的门开了,唐德灰头土脸的走了出来。 唐德走后,李琬琰又召见了彭云杰和陈一桥,这两人都是裴铎举荐给她的,是裴铎在禁军中最器重的两个下属。 李琬琰与彭陈二人聊了一下午,暂时看来裴铎挑选的人还算可靠,各授职了副统领,分管东西内宫。 李琬琰离开明政殿时,天色已晚,明琴在身边扶着她的手臂。 昨日一夜没合眼,今早上又被萧愈折腾一通,李琬琰现下只觉得体力耗尽,胸腔里心脏隐隐作痛,她传了轿辇,打算尽快回宫补眠。 轿子落在未央宫门外,明琴撩开帘子扶李琬琰出来,两人往殿内走,看见王内官急匆匆的从宫内跑出来,甚至来不及向李琬琰行礼,磕磕绊绊的开口:“殿下…摄、摄政王来了。” 明琴闻言脸色一白,忙仰头去看身旁的李琬琰。 李琬琰眉心微蹙:“何时来的?” “来了有一阵了,询问奴才您的去向,奴才不敢答,后来明香和明雅回来,摄政王知道您去看望裴统领,倒没说什么,只一直在殿内等您。” “他在哪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