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卒迟疑了片刻颤声道:“回相爷, 没有。。” 万之褚皱了皱眉, 只听狱卒解释道:“一人一间, 陛下安排的。” “开吧。” 狱卒打开了面前的还锁,拿着锁链退到了甬道口守着, 咯吱一声,万之褚打开了牢门, 传出一片恶臭,他皱了皱眉顿住了脚步。 他没有问狱卒,这两间牢房里分别关的是谁, 这大门打开, 里面一片漆黑, 前面蹭着外面的油灯, 还有一丝微光。 白氏趴在草堆上, 看着牢门打开,她用尽全力趴出来了一些,想要看清来人是谁。 当到万之褚脚上的那双靴子后,她停下了动作,仰头望去,万之褚的脸藏在阴影里,她的声音嘶哑:“阿褚。” 没有听到回答,她又问了一声:“阿褚,是你吗?” 万之褚听着她这可怜柔弱的声音,他站在原地许久没有动,也没有回答。 白氏隐在黑夜里,万之褚看不到她的样子,他转身拎起身后墙面上挂着的油灯,灯光照耀下,白氏捂住了脸,她身上的衣裳已经看不出是何种颜色,头发凌乱不堪,白氏这副样子万之褚从没见过,可是这副样子的人,他很多年前就见过了。 望着她这副模样,万之褚觉得自己真够冷血无情的竟不觉得心疼。 他拎着灯站在门口许久没有出声,白氏缓缓的放下挡住脸的胳膊,眼神复杂的望向他。 “阿褚,你是来看阿娘的吗?” 万之褚眉宇微蹙,淡淡问:“还好吗?” 此话一出,白氏的眼泪就从眼眶里溢出来了,泪水从脸颊上滑过,就算是如此狼狈不堪,白氏双眼睛还是让人觉得楚楚可怜,他好像瞬间就明白了万鸿钧的不顾一切,可惜啊,他最讨厌的就是她这样的眼神。 “不好,阿褚,阿娘不好!”白氏说着就哭了起来,那哭声细幼,像是刚出生的小奶猫似的,让人心软不安。 万之褚淡淡的嗯了一声,沉默了许久才说:“我和曹湘的婚约解除了。” 白氏望着他,没有问一句为什么?也似乎并不关心为何解除?万之褚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看着她的反应,万之褚继续说:“祖母认了曹府的赵夫人为义女,今日办了认亲的酒席,我帮着招呼完客人,想起了你们,所以过来看看。” “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我和万之斓同样是你生的,为什么那么厌恶我?” 万之褚问完,白氏那楚楚可怜的眼神冷了几分,嘴上却说:“你为什么会觉得我厌恶你?当母亲的,怎么会厌恶自己的孩子?” 听着她这个回答,万之褚眉头紧锁,只听白氏继续说:“当年把你留在衡岭是娘做错了,是娘思虑不周,后来娘就后悔了,可平日你就比弟弟坚强,娘总不能把弟弟留在那里。” 她说得合情合理,可印在万之褚脑海中的记忆却不是这样的,那一天白氏就是存了不想带他走的心思,为此她装作柔弱,装腿软心悸无法行走,让万鸿钧不得不背着她离开,万鸿钧当时是犹豫的,可在她的泪水下选择了她,兄弟二人万鸿钧总要带走一人,白氏当时同万鸿钧说,带之斓走吧,他身子弱又没有之褚机灵聪明,之褚又自小习武坚强一些。 他一个不到十岁的孩童,习武能有多厉害?能有多机灵聪明?能抵御千军万马吗? 那些话,像一根根倒刺,勾在他的心尖上,难以释怀。 “是吗?看来我今天晚上就不应该来。” 万之褚说着就朝后退了一步,白氏一时慌了神,万之褚见状说道:“你想好了就是这个答案吗?这个地方我今晚离开之后,应该是不会再来了。” 话落,白氏一颗心沉入深渊,眼底冰冷,似是做了极大的决定才冷笑道:“你小时候做过什么你都忘了?” “我做过什么?” 他的反问,白氏冷眼睨着他,“你和那死老太婆一模一样,也难怪她喜欢你,你们都是一丘之貉,表面上什么事也没有,背地里跟踪查探杀人埋尸,心机歹毒。” 听白氏骂老太太,万之褚咬紧了后牙槽,“你住口!杀什么人埋什么尸?你有什么证据?”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