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贺洗尘[快穿]

分卷(77)


 一言为定。

    贺洗尘身形一晃,拉开距离后又顺手将头顶的树枝拽低,咬了两三朵花叶,莞尔笑问:不知珣姊可以带我去吃蒸饼么?

    傅华珣低头,温和地浅笑道:自然。

    两人结伴同行,走过谢延发酒疯的长廊,梁愔呓语的檐下,空无一人的傅华璋的屋前。山风送醉入梦,拂晓将至。

    ***

    五月五,龙舟节。

    装饰古典华丽的画舫游船从洛阳河远处驶来,雕花栏杆处倚满俊秀的乌衣女郎,或手持书卷,或高谈阔论,或凭栏而唱,举手投足之间洒脱豁然,尽显世家风度。

    洛阳可真气派。梁砂目瞪口呆,扒着窗户几乎把整个身体都探出去,愔哥儿快看!

    梁愔放下茶碗,手指捏着宽大的袖子,皱起眉不悦道:唤吾他挺直脊背,冷淡持重的神情不自觉露出一丝窃喜,唤吾「三郎」!他作书生打扮,一袭灰蓝长袍,同色窃曲纹头巾,却比船上的芝兰玉树还要俊俏不少。

    梁砂翻白眼吐舌头:你别让七舅公抓到!

    站在窗边的贺洗尘听两个小孩斗嘴,乐在其中:噫,六郎可别把今天这事捅出去,要不我这个罪魁祸首恐怕吃不了兜着走。

    梁砂一听,连忙捂住嘴,信誓旦旦说道:我绝对不说!会稽本家派她到洛阳,帮不帮得上贺洗尘是一回事,主要是让他有个信得过的可以使唤的人。梁砂心眼实,认死理,没那么多鬼心思,说不靠谱,其实是最靠谱的。

    茶寮外呼声震天,伴随着称赞艳羡声,几大世家的画舫翩然从江上划过。谢家俊彦皆身穿丹红外袍,明亮瞩目,唯独中间一个雪青色人影特立独行,摇来晃去地四处张望。

    小混账来真的?贺洗尘低声自语。

    家主,谢七郎似乎在找你。侍立在侧的燃城说道。

    我知道,不理她,让她找去吧。贺洗尘兴致缺缺地移开目光,突然顿住,神色倏地冷峻,抓着窗框的手指用力得发白。

    梁砂看起来呆笨,却瞬间察觉到气氛的转变,不敢吱声。梁愔疑惑地起身,循着他的视线望去,只能看见王氏华丽的画舫中,年轻子弟谈笑风生,令人神往。

    燃城,你能听到她们在说什么吗?贺洗尘问。

    人声鼎沸,隔着十万八千里的距离,画舫上的动静早就消沉在水中。或许便是仗着这一点,王隙面上温文尔雅,嘴里却吐出些不干不净的话语来。角落里的王陵自顾自饮酒作乐,丝毫没有被排挤冷落的挫败感,反而更显高洁。

    区区中常侍,难不成以为就能挽回被你母亲糟蹋掉的颜面?!王隙顿生恶意,起身之际,长袖一振,袖尾不偏不倚落在王陵脸颊上。

    她在骂灵符?所有人都在骂灵符?贺洗尘眨了一下眼睛,她们莫非以为是灵符之母引起王家败落?

    燃城不言不语,默然点头。

    她是谁?贺洗尘的瞳孔猛然放大,竖子焉敢轻侮灵符?!

    梁愔从没见过贺洗尘这样愤怒。他的愤怒好像黑沉的天空中翻滚的雷云,山雨欲来,让人心里忍不住发慌。

    王隙,字畅之,行十四,琅琊王参军。美姿仪,妄自尊大,气量狭小。曾与人争一歌伎不得,溺杀之。燃城利落地将王隙的老底抖了个遍。

    家主,有人惹你生气么?我去教训她!梁砂小声地说道。

    贺洗尘只是揉了揉她的狗头,阴鸷冷笑:你说这个人倒不倒霉,要承受大司马和苦斋两个人的怒火。

    *

    世家游船后,大多会举行宴席,歌舞助兴。不少士子早就备好锦绣文章,只等着一鸣惊人。王隙有心惊人,奈何才识平平,但倚仗优越的出身,行事皆有旁人应和,就算尖酸刻薄、口出狂言,也被奉承是嬉笑怒骂真性情。

    不巧,今天看不下去她真性情的人格外多。

    深深庭的后院偏僻难寻,王隙喝多了,摇摇晃晃来到这里,黑暗中却伸出一双手把她拽进暗巷子里套麻袋。

    贺洗尘赶到的时候,下黑手的文弱书生庾渺偷袭不成,被王隙按在墙角一顿好打,惨叫声连连。

    我靠!贺洗尘怒气冲天,手起麻袋落,蒙住她的脑袋,将她的双手反剪掼到地上,专挑我罩着的人欺负?

    当王陵笑盈盈跟踪到此处,贺洗尘和庾渺已经把王隙捆好扔到宴饮的厅堂中间,她袖子里藏的麻袋竟无用武之地。

    你来晚一步。贺洗尘靠墙坐在地上,颇有些江湖侠士的洒脱豪气。

    庾渺的衣裳沾满尘土,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好不狼狈,却还硬撑着说道:吾不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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