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加成的战栗体验,似乎刚才真的就只是杀了一个人,一只活猫,拆了一座房子而已。 又沉默等待了一段时间后,顾判终于决定离开这里,继续拉着马车向前。 不过在真正离开之前,他决定再做最后一件事情。 那便是将地上一人一猫的尸体再补上几斧头,然后让他们入土为安。 盏茶时间后,他再次给自己套上缰绳,最后看了一眼道旁的木屋遗迹,以及立在那里的一大一小两个土包,迈步向前走去。 离开了那间木屋后,整个天地间仿佛就又只剩下了他一个人,拉着一辆大车在黑暗中孤单而行,只有自己的影子在步步跟随。 这种感觉很奇怪,让顾判久违地回忆起了上一个时空,自己年少时的某种经历。 那是他为数不多的在外面疯玩,然后夜深人静独自回家的时候,不管是走在漆黑的胡同里,还是进入了老式筒子楼的楼梯间内,总是会感觉楼道里有人在跟着他,或者有人在看着他,不声不响,却仿佛寸步不离。 尤其是当他回到自家门前,楼道感应灯恰好在掏钥匙时突然暗下来的一刹那,就好像真的有什么东西要从黑暗中冲了出来,扑到身上一样。 那是一种令人浑身颤抖、连呼吸都变得困难的恐惧。 而在此时此刻,虽然他已经不再有当时那种恐惧的感觉,但走在这样的道路上,却仿佛再次置身于当时的那种环境,一直都隐隐觉得会有什么东西突然从四周的黑暗夜色深处冲出,扑到他的身上。 只可惜直到他再次看到一个新的身影,都没有遇到想象中可能出现的那种情况,不得不说还有些小小的失望。 顾判停下脚步,看着前方那道佝偻的身影慢慢靠近过来,最后在他面前停了下来。 这是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婆婆,身上穿着有补丁的棉衣棉裤,手上还挎着一只竹篾编成的篮子,眼睛浑浊无神,还带着些许焦急的表情。 “年轻人,你看到我的孙子了吗?” 她开口问道,声音沙哑,仔细听上去似乎夹杂着一丝怪异的哭腔。 顾判沉默片刻,面无表情道,“你孙子长什么样子,在哪里走丢找不到的?” 白发老妪先是简单描述了一下身材样貌,接着便又说道,“他就在家门口玩沙土,我在屋里面做饭,结果做完饭叫他来吃,就发现他已经不在那里了,我找来找去,却是怎么都没有找到。” “你家在什么地方?”顾判将右手隐于身后,摩挲着一直都在发热的斧柄,随口又问了一句。 “就在客官过来的路上,路边有一座单独的木屋,客官一路行来应该会有印象才是。” 顾判再次沉默,数个呼吸后回头指了指身后的方向,“你回家就好了,他就在家里等你。” “客官可是见到我那孙儿了?”白发老妪顿时满脸喜色,连声追问道。 “见到了,他还在土里玩土,而且玩的很开心,因为到处都是沙土,根本就不用担忧没得玩。” “那老婆子就要赶快回家了,真是太感谢客官了。” 她一叠声地道着谢,几乎是一路小跑朝前走去,越过马车后却又转头回来,从篮子里摸出两团热气腾腾的东西递到顾判眼前。 “客官拉着这样一辆大车连夜赶路,肯定是又累又饿吧,老婆子正好有刚蒸出来的馒头,可以给客官拿两个充饥,也算是聊表谢意。” 顾判眯起眼睛,没有伸手去接那两个馒头,却也没有直接出言拒绝,而是低低叹了口气道,“这么饱满大个儿的馒头,一定要用不少面才能蒸出来吧。” 刚说完这句话,他忽然面色一变,喉头一甜,唇角溢出一缕殷虹的鲜血。 腹中就像是被某只猴子钻了进去,在里面伸展腿脚,后空十八翻。 他紧紧咬住牙关,面上泛起一丝莫名古怪的笑容道,“老婆婆,你为什么非要回头呢?” “就那么直接走掉不好吗?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