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小小的风寒,也能让静姝病上半月。 她不知这是哪,周边都是黑漆漆的一片,老乞丐不在,沈镜也不在,静姝一人抱膝蹲在地上,心里恐惧加重,忍不住轻声抽泣,是没人要她了吗? 外面的声音嘈杂混乱,有人进进出出,吵得静姝缓缓睁了眼,看到床头站着的男人,她眼里一喜,刚要说话,又见到屋里的太医,很快把肚子里的话咽了下去。 太医絮絮叨叨地把她的病症说完,开了药才退出去。屋里的婢女也都被叶柳悄悄带了出去。婢女们都知道二爷素来严苛,以为把她们赶走是要训斥表小姐,走时个个都为表小姐捏了一把汗,唯有知情的叶柳退出去时眼里若有所思。 静姝的床榻大,她缩在里面,外面还能容下两三个人。 沈镜拉了交椅,坐在她床头。静姝小声开口,“您可以坐在床榻上。” 他今日罕见地穿了月华的白色,宽大的袖口边沾了可疑的水渍。他拂了拂衣袖,看向床里的人,“日后不必去书房等我,我会吩咐人守在书房门口不许你进去。” 静姝美眸瞪大,有些疑惑,“为什么?” 她说话时想离他近些,身子向外面凑,里衣被蹭开,露出大片的白皙。沈镜起身慢慢走到她面前,伸手给她掖了被角,面不改色给她整理滑下的衣襟,又顺手把她颊边的凌乱的碎发捋到耳后,骨节修长,指腹带着温热,抹去了静姝心中的不安。 沈镜道“叶柳说你在佛堂待了一夜。” 听此静姝有些心虚,也有些酸涩,忍不住问他,“昨夜您明明都回来了,为什么还要走?” 沈镜想回坐到交椅上,被静姝拉住衣角,眸子楚楚可怜,像是被主人抛弃了一样。 沈镜的大掌包裹住她的柔软,另一只手轻抚她的发顶,“军中有事,如今我重掌兵权,不可能整日都留在府上。” 静姝缓了一会儿,也觉出方才的任性,这件事是自己逾矩了。她乖乖地把脸凑到他的掌心,蹭了两下,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 抬头看向沈镜,“日后我等不到您,一定会自己乖乖地回来,您要是还不放心,可以嘱咐叶柳看着我。不要把我从书房里赶出去,好不好?” 书房是两人除了屋子之外最为亲密的地方。沈镜的书房没有允许,是不会有人进去,而静姝却能随意进出,在她心里,这早就成了她最大的安稳。 沈镜似是在沉思,指腹碰了碰她的脸,紧抿的薄唇终于启开,他又一次破了例,“过了亥时就自己回去。” 静姝朝他笑,“您真好!” 沈镜看她容易满足的模样,也忍不住扬起唇,他一笑,脸上渐老的痕迹就显露出来。浅淡的纹路刻在他的眼角,是岁月的积淀。这笑一瞬而过,很快被他收了回去。 两人静了一会儿,静姝才想起问他,“您今日不忙吗?” 沈镜道“昨夜都处理完,没别的紧要事。” 静姝听此,更加开心了,“那您陪我睡一会儿吧。” 此时还是白日,沈镜在这个屋子待得够久,外面的侍从都是有眼睛的,他待得时间一长就会惹人非议。 静姝看他没有动作,慢慢爬了起来,跪坐在床榻边搂住他的腰,“就一小会儿,我睡着您就走好不好?很快的。” 她人生的小,大大的眼睛总流露出懵懂无知的神色,仿若自己并不知道她不经意的话对一个男人来说意味着什么。 在他面前,她好似总会忘记他也是一个男人。 静姝不见他回答,开始撒起娇,“沈叔叔,我知道你给陆荷燕安排了亲事,您叫我不要算计人。陆荷燕亲事因我而起,她不想嫁,我心有愧疚,想弥补过错,就想法子教她坏了这桩姻缘。”她顿了顿,接着道“此举会不会于您有碍?” “不会,我知道这件事。”沈镜终于开口,“你做的不错。” 你做的不错。 沈镜或许不知道这句话对静姝来说意味着什么,静姝此时心跳得更快,脸颊泛起红晕,抬眸时给那抹清纯增添几分妩媚,静姝鼓起勇气道“那沈叔叔,以后不论陆荷燕求您什么,您都不要答应她,别的女子也不行,好不好?” 她说好不好的时候总故意压低嗓子,听起来软糯无比,像是甜味的糖人。 沈镜怀里抱着娇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