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燕如并不是光在口头说,事实上她这几日都变得更加黏人。 除了更衣之外,她几乎对萧恕如影随形。 端茶送水都不必说,但凡萧恕有个提刀拉弓的意思,她马上就会抱住他的手臂抗议。 萧恕每每脸色发沉,仿佛不服管束,但是次数多了,还是会听话罢手。 成谦几人看了都不由敬佩江燕如虎口拔须的勇气以及百折不挠的耐性。 要是他们一次两次被萧恕反驳了,就不可能再去劝说萧恕了。 只有江燕如才越挫越勇,敢言敢做。 今日天气正好,春光明媚。 江燕如抽空回了一趟西厢房,喂完百岁再出来的时候,萧恕已经离开了那个弥漫药香的正屋。 找不到人的江燕如去问了院门的侍卫才知道,萧恕趁机又去了习武场。 这几日萧恕身上的伤才有好转的迹象,他就闲不住,时常想活动筋骨。 萧府里空地很多,萧恕早些时候随便开垦了几块地用来做骑射、刀剑的演武场。 江燕如撅起嘴,提起裙摆一路小跑赶了过去。 演武场上已经围了不少人,都是宣云卫的人,平日里他们就在这座荒府里巡查,有空的时候就在演武场打斗。 在演武台的高台上,萧恕脱去了外衣,单薄的白色里衣包裹着他劲瘦的身躯,还能隐约看见腰腹处缠绕的绷带。 脸上的擦痕已经淡去了疤,看不出伤过的痕迹,他目视前方,凝目专注。 站在他对面是一位膀大腰粗的男人,也只着贴身的单衣,捋起袖子露出青筋盘踞的胳臂。 “统领大人这一局,就由在下来奉陪了!”他张开双臂,扎稳脚步。 萧恕冲他勾了勾手指。 眼见两人就要交手起来,江燕如马上扒开人群。 “哥哥!大夫说了,要好好养伤!” 她一声喊,在场的人都吓了一跳,齐齐回头,见到是她,那便不感到奇怪。 这些日子,她在萧府把萧恕看得够严,大家是有目共睹。 江燕如从人群钻出,登阶而上,快速走到萧恕身边。 这么多眼睛看着,她不好意思去抱萧恕的胳膊,就伸手拉住他的衣服。 “我的伤已经好了大半了。”萧恕皱起眉心,侧头看向拉住不放的少女。 “我不信,你上次也是这么说的。”江燕如换上一副委屈的模样,“骗人是小狗。” 原本最烦人哭哭啼啼的男人此刻脸色不算好,但是那双眼神却莫名地软了下来,长睫上还挂着薄汗,随着他一眨,眼底流露出一些烦恼。 虽然是五大三粗的大汉,可是他还是懂得察言观色,见着萧恕这幅神情,摆明是愿意听的。 要是他不爱听,马上把人撵走就是,就那小胳膊小腿,能拉得住谁? “啊大人的伤还没好!”大汉心领神会,马上抱起拳头,连声致歉:“是下官疏忽大意了。” 剩余的宣云卫也连忙附和,连称不敢。 其实萧恕受过那么多次伤,也没见他哪次矫情喊疼。 只是如今不一样了,他身边有个矫情的小姑娘,见不得他再受苦受疼,心疼得不得了。 大家捂着酸倒的腮帮子,都心生退意。 萧恕扫兴地一挥手,“不比就滚吧。” ?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