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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26)


与幽兰里混入烈酒香,奇异杂糅,被暖阁热度一烘,熏得人意志松懈,闻久了,莫名心神迷醉。

    莫非,酒气也能醉人?

    不,不完全是酒气。

    瑞王眼神迷茫,指尖轻颤,恍惚暗忖:糟糕,糟糕,我似乎被蛊惑了?

    饱读诗书才华横溢的四皇子,深知礼节,恪守礼仪,性子一贯淡泊,循规蹈矩,被皇帝夸至淳。

    但此刻,瑞王恍若醉酒,呼吸急促,压根管不住自己的手,掠过对方眉峰后,轻轻往回划,经眉心,沿着对方高挺鼻梁往下,指尖最终停在了对方唇边。

    听你呼吸急促,察觉你指尖发凉颤抖,小难缠,你在害怕什么?宋慎大概明白答案了,始终没动弹,心想:怕什么?随便摸,我不介意!

    生平第一次做这种事,瑞王脑海空白了半晌,回神后,食指指尖仍停在对方唇边。他愣着,委实缺乏收场的经验,无措暗忖:现在该怎么办?叫下人进来伺候?

    忽然,外间房门吱嘎作响,传来管事太监王全英的嗓音:殿下呢?

    丫鬟答:在里面和宋大夫谈事情。

    王全英打起帘子,抬脚往里走。

    瑞王一惊,火速收手,疾步返回书桌后,落座时心脏乱蹦,竭力镇定,仓促端起茶杯。

    宋慎听见瓷质茶盏碰撞的动静,眼睛睁开一条缝,望见对方低着头,茶杯遮住了脸。

    啧,胆小鬼。

    胆小鬼的隐秘心思,被我发现了!

    紧接着,老太监踏进暖阁,迎面先看见瑞王,殿下旋即,瞥见了闭着眼睛的宋慎,没多想,讶异推了推,哎哟,宋大夫怎么睡着了?喝醉了吗?

    瑞王深吸口气,抬头,解释道:他、他远道赶来王府,说今天太冷,三两下喝完一整壶御寒酒,醉倒了。

    年轻人就是贪杯!老太监推了几把,又拽拽手臂,哎,醒醒,不能在这儿睡。

    瑞王皱眉阻止,别推他,叫人进来,搀他去客房休息。

    老太监颔首,不料,刚扭头张嘴欲喊来人,宋慎却长腿一伸,慢吞吞揉了揉眼睛,歉意说:唔?我睡着了吗?实在抱歉,失礼了。

    瑞王立即低头作品茶状,既心虚又尴尬,僵坐撑着。

    你喝醉啦。老太监拿起酒壶一看,一口气喝了一壶,难怪醉倒。年轻人,莫贪杯啊。

    宋慎站起,伸了伸懒腰,从善如流,公公言之有理,确实不该贪杯。

    瑞王随手拿了本书,翻开,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如坐针毡。

    需要去客房歇会儿吗?老太监不明内情,如果还没酒醒,自己去客房睡一觉。

    不必!我刚才已经睡了一觉了。

    宋慎装醉试探一场,得到了满意答案,神采奕奕,走到书桌旁,探了探茶壶,语气如常,茶凉了,沏一壶新的吧?

    无妨,温茶别有滋味。瑞王没抬头,翻了一页书。

    老太监忙惯了,一刻也闲不住,吩咐丫鬟收拾小酒桌,挽袖凑近兰花,请示问:暖阁里太暖和,兰花娇贵,恐怕不适应,您看需不需要搬去花房?等您想观赏了,随时搬来。

    瑞王无暇观赏兰花,一挥手,也好。

    哎!老太监领命,抱着兰花出去交给小厮。

    宋慎见对方总盯着书,旁观了会儿,朗声说:时候不早,我该回去了,多谢殿下以美酒款待。

    又要走了?

    瑞王下意识抬头,你年后什么时候回南境?

    得看天气,尚不确定。宋慎端详对方难得透着红润血色的脸,临走之前,一定会来向殿下道别。

    好。

    瑞王端坐,仰脸交谈时发现:对方鬓角发丝略显凌乱,是自己方才忘了整理掩饰他握紧书本,心虚之余,迫切乃至热切想帮助对方,大事小事皆乐意,叮嘱道:今后倘若遇见麻烦,借酒浇愁无济于事,不如及时告诉本王,兴许本王能帮你解决,或者替你找个能解决的人。

    宋慎心里一暖,愉快道:宋某何德何能?万万不敢让殿下如此操心。

    记着便是,别推辞。瑞王正色劝说:少喝点儿酒吧,隆冬腊月,万一醉倒在雪地里,岂不危险?小酌怡情,大饮伤身,亏你还是个大夫。

    宋慎目光深邃,低声问:殿下待草民这么好,草民简直受宠若惊,无以为报,只能以身相许了。

    以身相许?

    瑞王一呆,紧紧捏着薄瓷茶杯,勉强维持淡然神m.wEDALiA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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