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对她笑笑。 “但我猜,楼墨心试图进过营帐,是么?”我收起笑容,问。 我直言楼墨心的名字,云卿愣了片刻。 “你当真是怀疑他?”她问我。 “你不怀疑么?”我反问。 云卿沉默一阵。“不可能是别人了?” “我也想过,”我说,“但这桩桩件件,都太奇怪了,所有的异事,都是自我们离了近乡关开始的,荷城陷八门之法,大军动向几番走漏,接着又是山林里遇险,别忘了,下船之后,我等的行进路线全由楼墨心筹划,不是他,又还能是谁?” “山林里的事,不是巧合么?”云卿问。 我摇摇头。“绵络在林子里徘徊,至少有十年光景,林子常有人走动,这一带的人,不可能不知道有个妖怪,楼墨心既然对兴州很熟悉,也必然知道这一点,仔细想想,他应该是故意要把我们引到那里的。” 我以为云卿会立时反驳我,这个想法过于牵强,可她又沉默了。 “当初楼相筹划路线,我也有些困惑,”她说,“若要到承天城东驻扎,与后军会合,其实还有两三条更稳妥的路可以走,林中扎营,反而不符合兵家之道,但楼相说这样可以掩人耳目,我和谢将军也便没有坚持。” “还掩人耳目,”我冷笑,“他自己不就是耳目。” “可是……这并不足以说明吧?”云卿说,“也许就是碰巧……而且你说我们在荷城被困于法阵,但当时楼相也和我们一起被困住了,这又该如何解释?” “如果他不是被困住了,而是必须在阵里呢?”我问。 云卿怔住。 “我一直在想,那个阵法会随着我们的反应而生出变化,本就不太寻常,”我说,“我原本以为,布阵之人是在阵法外监看着我们的一举一动,后来想想不对,若他在阵法外,阵一破,他的行踪很容易被我发现,但若在阵法之内,反而成了最安全的地方。” 我不等云卿说话,继续道:“除此之外,还有一点。在嘉佑城郊,梅里仙君现身,我与九枝同她交谈时,军中所有人都听到了,这便是为什么,我不怀疑谢将军他们,因为他们都知道九枝的身份,可布阵之人却漏算了这一处,知道我的能耐,又不知道九枝本事的,就只剩下楼墨心一人。” “嘉佑城的事发生时,他还不在。”我说。 云卿无言以对。 “他有这么大能力,暗中给同党传递消息,应该不难,”我又说,“是以我们过了近乡关后,屡屡被人先行一步,荷城布阵、蒹葭河畔撤浮桥,必定都因于此。” “但他运用法术,你会察觉不到吗?”衔玉忍不住问。 “他和我并非一枝,”我说,“奇门遁甲也好,在我脚心上施的封印咒法也好,都是我,还有云卿,不会习得的术法,既不同源,那他做这些事,我也很难发觉。” 我看着云卿,接着说:“还有,我记得你之前说过,楼墨心的过去一直不为人知,他说他做过山贼,想必也是托词,我想,那段时间里,他应该是个方士。” 衔玉眼睛一亮。 “我说他若真做过山贼,还怎么入朝为官,”她说,“考学是要严查籍贯和出身的,做了山贼,一查就能知道,但如果是方士,就说得通了。” 云卿还是不肯相信。 “有灵,你说的这些,还有个遗漏,”她说,“你自己也说,你和九枝平日里形影不离,楼相真要在你脚心画下封印,他又怎么做到呢?”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