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今日他却逆着求生的本能,将真气顶在咽喉处。此时看守的人走光了,他“哇”地一口将药吐了出来。 他已经被连续灌了一个月的药了,今日更是费劲全力才将药吐出,此时莫说再使不出力气,便是被钉牢的四肢也再动弹不得。 但若是今日不逃,明日再被灌药时,嬴风没有自信还能控制住仅剩的真气。就在嬴风打算拼死一搏时,地牢却亮起了火把的光。 此前被他赎身的碧渊带了他的心腹攻了进来。一见到嬴风的样子,碧渊的眼泪就止不住流了下来! “是婢子来晚了!公子您醒醒,婢子来救您了!” 嬴风的眼神瞟向自己的手铐和脚铐。碧渊立刻会意去查看。 “金钢钉必须立刻拔掉,否自日后怕是……只是……公子可能受得住疼?” 嬴风连点头的力气都没有,只费力从齿缝挤出一个字,“拔……” 然而嬴风显然低估了这锥心刺骨的痛,金钢钉拔出来的瞬间,嬴风只觉得眼前一黑。 明明火把还亮着,他却像是跌进了无尽的黑暗之中,再感受不到一点儿光亮…… 直到一根冰凉的手指划过他的脸,随着那丝丝的沁凉,恰如落入湖中的一滴水滴,“啵”的一声……涟漪泛开之时,光明也在他周身扩散开来…… 第七百八十九章 、推手 嬴风费力的睁开眼时,檀邀雨的脸模模糊糊地显现出来。他抬起手,轻轻握住邀雨正抚摸他脸的手,又轻轻将整张脸都轻轻地贴进了邀雨的手掌。 两人都没有说话,就这样坐了一会儿,确认嬴风的神志都恢复了,邀雨才将人扶起,亲手给他喂米汤。 才喂了两口,嬴风便将碗接过去,自己大口喝干了,随后起身,将邀雨抱上榻,口气带着责备道:“究竟是我昏倒还是你昏倒?怎么你这脸色比我还差?” 檀邀雨也没客气,为了最后的那日必须养精蓄锐。最近不是她在昏睡,就是嬴风在昏睡,倒是忙坏了祝融照顾他们。 邀雨掀了被子直接躺下去就睡,显然也是累急了。 等她醒了,已经是第二日上三竿。 瞟见嬴风正坐在窗前烹茶,突然觉得时光正好。便起身踩了木屐,“踢踢踏踏”地到他对面坐下,看他给自己倒了杯茶,又端出一盘软糯的点心给她。 “先吃一些垫垫肚子,这样才好喝药。” 檀邀雨捏起个点心,却没什么胃口。从前她最爱的吃食,此时都味同嚼蜡。只是勉强自己小口吃着。 “我此前一直没问你在嬴家发生了什么事。你这次昏睡时一直在呻吟,帮你查看时才瞧见你身上许多处伤。你如今在做的事,可也是与嬴家有关?” 嬴风故作惊恐地紧了紧衣领,泫然欲泣般道:“你瞧了在下身子,那可要对在下负责!” 见邀雨一个白眼扫过来,嬴风又换了副不正经地笑脸贴过来,“怎么?懂得心疼自家夫婿了?……嘶哈……”他话还没说完,就因为附身太过,牵扯到了身上的肌肉,疼得直咧嘴。 檀邀雨叹了口气,“你之前说告诉我的时机未到,我虽不知你的时机什么时候到,崔浩这边却是布置得差不多了。” 嬴风揉着依旧发痛的身体,看了眼门梁上又少了两个撞木的风铃。 邀雨虽然表面上是帮拓跋焘解决了暂时不立太子的问题,可实际也是给北魏埋下了隐患。一旦拓跋焘有什么意外,没有名正言顺的继位者,势必会导致夺位之争。 如今无论是汉臣,还是鲜卑贵族,都做不到内部齐心,只需要一个契机,就能让他们变得一盘散沙。 “你放心吧,我这几日都会留在观中,不会节外生枝的。” 为了练功,他过度提升自己内力,导致身体越来越难以承受。这次好不容易就要跳到七十丈的高度,身体却如撕裂般疼痛,直接在空中就失去了神志。 幸好师伯和师叔相救才没被摔死!姜乾说他必须休息几日,待身体适应了,才能继续。 所以即便他此刻心急如焚,却不得不停下修炼。 见嬴风依旧不愿告诉她自己究竟在做什么,邀雨也不再追问。 她与崔浩的对弈,如今已经走到了最后一步,成与不成,只看今夜的酒够不够纯,菜够不够香了…… 当天夜里,崔府修史的大宅里欢宴达旦,一坛坛酒被抬入大宅内,热闹得场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