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都被打肿了。 拓跋钟的亲随们惶恐地看向四周,他们明明什么都没瞧见,少主怎么就被人扇了一耳光?! “这是替你爹打的。” “啪!”又一记耳光。 “这是替我打的。” 拓跋钟立刻反应过来,这世上他见过,能隔空伤人的,就只有一个人。 “师父!你在哪儿?!” “闭嘴!”檀邀雨从崔勇身后走出来,周围紧紧跟着几位保护她的行者。方才的耳光也是行者们替邀雨出的手,想要以此吓住拓跋钟。 檀邀雨看着眼前这个无比陌生的拓跋钟,心中五味杂陈,“你但凡还认我做师父,就该立刻下马投降。你应该清楚,无论是杀了你,还是攻下北凉,对我来说都是轻而易举。” 拓跋钟猛地握紧缰绳,“我自然清楚!所以我才不远万里去建康,为的就是与你并肩而战!你又为何要拒我于千里之外?!我们本该同仇敌忾的!” 檀邀雨摇摇头,“看来你还是不懂。弩机营,开城门。” 随着檀邀雨一声令下,黝黑的暗夜中传来一阵机括转动和紧绷的弦音,拓跋钟虽然什么都看不见,却本能地产生了一种畏惧。 “嗡——嗡——嗡——”沉闷的破空声后,原本能扛得住撞门柱的城门,在五根巨大的弩箭连续射击后,硬生生被撞脱了轴,轰然倒地。 拓跋钟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城墙下洞开的大门,还不等他再做反应,一队救世军已经举着火把向敞开的城门走去。 “这是什么……武器?” 檀邀雨冷冷回道:“或许你的精锐之师面对拓跋焘的王师也可一战,可北魏却早已不是我的对手了。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降还是不降?” 拓跋钟垂下头,看着握在自己手中的长刀,喃喃道:“降?如何降?降了又如何?” 檀邀雨闻言烦躁地转过身,背对着拓跋钟不愿去看他,“至少你能活着。” “活着?”拓跋钟抬起头看向那个背影,“如何活着?活着又如何?我能活,追随我的人可还能活?” 檀邀雨的喉咙一紧,再说不出一句劝降的话。 拓跋钟的长刀在空中猛地一砍,“吾乃北方战神,拓跋破军之子!宁死不降!” 拓跋钟提刀便朝邀雨冲了过来,却在半途便被重骑兵团挡住了。 檀邀雨的心底涌上难掩的悲痛,“崔世叔,此处就交给你了。” 崔勇点头,“成!世侄女你先带人进城!这帮人白白死了可惜,留给我老崔,就当是给新兵蛋子们练练手了!” 檀邀雨微微扭头,余光瞟见正拼命厮杀的拓跋钟,他脸上已经被割了一道口子,血流了半张脸。 檀邀雨终是不忍再看,转回头带人进城了。 城内已经毫无抵抗的军力了。 北凉城原本的守军都还被关着,城中的百姓也因为行者写在墙上的大字,得知拓跋钟是冒名顶替。 此时他们被夜里的喊杀声和火光惊醒,都开着门缝、窗缝观察外面的情况。见檀邀雨带人入城,还有些摸不着头脑。 直到救世军高喊出檀邀雨的身份,北凉人才纷纷从家中出来,朝檀邀雨叩拜。 檀邀雨一言不发地进到王宫内,由着秦忠志安排处置城中百姓和原北凉的守军。 足足等了两个时辰,天际都泛白的时候,崔勇才周身染血地走入王宫的大殿内。 崔勇先是有些为难地望向秦忠志,随后才硬着头皮道:“世侄女,我尽力了,那小将军还是自戕了。” 檀邀雨此时只觉得浑身发冷。虽然她气,也恼,可拓跋钟毕竟是自己曾经拼命保护过的孩子……此时却死在了自己军队的铁蹄之下。 檀邀雨知道崔勇一定是尽力了,否则拓跋钟的人连重骑兵团一波的突击都守不住。 她努力让自己镇定了下来,询问道:“其他人呢?” “几个将领战死的有,跟着拓跋钟自绝的也有。士卒十不存三。”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