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件。” 谢惠连忍不住道:“你这中间人怎么比夫子们的条件还多一个?” 檀邀雨收回手,“这就好比卖粮食,你觉得是种粮食的农户赚的多,还是卖粮食的粮铺赚的多?” 谢惠连很想说一句“奸商”,却被王五郎拦住,王五郎笑道:“你先说说,是什么条件?” 檀邀雨这才道:“其一、我要花船上所有的消息。包括恩客们的醉酒之言和玩笑之语。” 王五郎点头,“可以。”他的花船本来也在做这些事儿。王家若不是看中这些消息,也不会只要他花船上的五成利。如今不过是将消息共享给檀邀雨。并不费多少事儿。 “爽快。”檀邀雨笑道:“其二、待我扶植起你们之后。王谢两家要将祖坟迁到仇池的伏麒岭。” “祖坟?”两人疑惑地互望了一眼。完全不知道檀邀雨怎么会提起这件事儿。 还是谢惠连先反应过来道:“之前好像听说我父亲将祖父的祖坟迁到了那里。后来我父亲升官,就有人说是祖父庇佑……”谢惠连说着说着便睁大双眼,不敢置信地问,“这都是你安排的……?” 王五郎也回想起了什么,“我想起来了,前两年还曾有传言说仇池伏麒岭的风水极佳,一座坟冢的价格都价值千金,还有不少氏族都想方设法将祖坟迁过去。”王五郎不解道:“这些都是你安排的?可你要那么多祖坟做什么?” 檀邀雨也没想在这事儿上隐瞒什么,坦然道:“氏族会支持皇帝派兵攻打自己祖坟的所在吗?我不过是自保而已。如今伏麒岭上已经有不少氏族的祖坟和祠堂。不过最能影响南边朝局的王谢两家还不在其中。” 王五郎和谢惠连这才明白过来。暗自心惊,檀邀雨竟然早就在布局了。 这次两人都沉默了许久,最后王五郎才率先道:“若是我日后在族中有了一席之地,我会为你向族老提出此事。只是我不敢保证成败与否。” “可以。”檀邀雨点头,又看向谢惠连,谢惠连叹了口气,也答了声“好”。 檀邀雨闻言立刻唤道,“墨曜,写下来,请两位郎君画押。” “不至于吧……”王五郎苦笑道:“我们既然答应了你,就会做到的。” “先小人,后君子。咱们还是写下来的好。” 王五郎也就是嘴上抱怨一句。实际画押时比谁都痛快。 谢惠连按下指纹后,突然抬头问檀邀雨,“你究竟想要做什么?你或许能成为仇池一地的国主,就像一个有封地的公主一样。可这天下终归不会统一在你的手中。” 檀邀雨神情疏淡,她想要什么? 改命?已经改了。她如今只要跑到北边,说不定能活过师公。 统一天下?谁会服一个女皇帝?父亲和哥哥们对皇位都没有想法,统一了天下又给谁? 天道?这么大义凌然的事儿不适合她。而且看过卦史后,檀邀雨多少清楚,就算她救得了这一世,下一世该乱还是乱。 “为了善待我的人吧……”檀邀雨喃喃道:“他们寄希望于我,我便不想辜负了。” 不等谢惠连和王五郎再问,檀邀雨便一句“墨曜,送客。”将他们打发了出去。 王五郎又看了眼那依旧亮着烛火的窗户,踩着木屐“嗒嗒”地往回走,边走边心情愉悦地道:“那床被子归本郎君了!” 翌日,五学馆接受挑战的第三日。刘义季无精打采地回到鸡笼山上。今日的五学馆依旧热闹非凡。 刘义季却没有像前两日一样继续到各个教舍听夫子们指点学子。皇兄不许他入学,那些精辟的言辞如今就是别的孩子口袋里的糖,或是嬴风故意锁起来的酒,越得不到越心痒难耐。 他上山时就听说了檀邀雨故意放出去的消息。王家嫡子王五郎和谢家嫡子谢九郎拜了五学堂的夫子们为师。据说还不是拜一位师父,而是几位夫子轮流教他们。这种天赐的机会,他只能望洋兴叹。 嬴风巡视学馆时,就见到他无精打采地爬在案桌上。抬脚进去,问清了情况,嬴风认真道:“我可以帮你劝皇上同意。不过,你不能呆在建康,要同我们一起离开,去真正的五学堂学习。” “离开建康?”刘义季显然没想到这一点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