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难啃的骨头。 奚斤带着能围不打的指令,却依旧几次险些吃了赫连定的亏。 前几日奚斤带人突袭了长安附近几个小的村落和城镇,算是暂时把粮草的困扰解决了。 虽然围攻长安的将士死伤超过了预期,可总算是将赫连定给围住了。如今只要掐断统万城和长安的通信,便可说是稳操胜券了。 拓跋焘正想着,就听见帅帐外的花木兰道,“陛下,有探子传来消息。” “送进来。”拓跋焘放下手中的竹简。 花木兰一掀帐帘,将一个小羊皮卷双手呈给拓跋焘。 拓跋焘快速扫了一眼,嗤笑道,“赫连定写信让夏皇无论如何都不要开城门。这赫连氏也算有个明白人。只可惜了,他远在长安,解不了统万的困局。” 花木兰有些担心檀邀雨。她跟在拓跋焘的身边,对邀雨的布局也有些了解。只是她还是觉得檀邀雨胆子太大了,那可是敌营!如此堂而皇之地跑进去,当真就没有任何危险吗? 她试探着问拓跋焘,“陛下,自从上次的信烟,已经过去三天了。咱们装作瘟疫而死的尸体都用完了。接下来该怎么办?” 拓跋焘习惯性地用手指敲击着桌面道,“让大家把涂脸用的黄栀子都准备好。赫连昌本就不是个有耐性的人,大约也就是这几日了……将长安方向的探子再加一倍,绝不能让赫连定传递任何消息进统万城!” 花木兰点头,心里暗暗打算,若是城破,她一定想办法先冲进去,谁知道那赫连昌会不会狗急跳墙。 ——分界线—— 三日之前,地宫的门被关上以后,没来由的心慌如同虫蚁般,顺着邀雨的脚爬满她的全身。 她不喜欢地宫。 之前为了方便监视她,地宫的门始终是开着的。如今邀雨借口闭关,那石门便被重重地合上了。 昏暗的地宫让邀雨产生了一种幻觉,仿佛她又回到了檀家地下那个暗无天日的地方。而子墨此时又不在她身边,仿佛唯一能让她安心的东西都被剥夺走了,邀雨此时才意识到有些恐惧早已附骨。 “赶紧找。只有三天时间。必须要在三天内找到密室的入口。” 檀邀雨忍不住自言自语,仿佛这样同自己说话,能减少一点儿孤独感。 可是当两天过去,她依旧没有丝毫线索时,檀邀雨觉得自己脑子里绷紧的弦已经到了随时会断掉的地步。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这两日她在祭坛之中时,总觉得祭坛的四面墙壁好像在不断收缩,似乎要将她困在其中一般。 可当她再次用步数测量每一面墙的长度时,又发现这祭坛的大小根本没有变化。 檀邀雨实在不愿意在祭坛里呆着了,索性跟个游魂一样,来回在冗长的走道上反复地走来走去。似乎只有这样,那些会让她忍不住抓狂的记忆才会被甩在身后,追不上她。 “我这就是贪财的报应吧。自己挖了个这么大的坑给自己跳,困在这里跟被活埋了有什么区别?” 她被走道上的烛火晃得头晕。白壁上明明是自己的影子,却一重重地跟鬼魅缠身一样,让檀邀雨有飞奔的冲动,看看能不能把影子也甩掉。 她又开始自言自语道,“檀邀雨,你还没疯呢。等你疯了,再为了甩掉影子而拼命跑吧。” 墙壁上一盏盏口眼血红的牛头灯身似乎都在盯着她一样,让邀雨有一种莫名的窒息感。眼前的东西没有一样看了不让她心烦,邀雨索性把双眼闭上,数着步子往前走。 邀雨第一次跟着赫连昌下地宫时,便出于谨慎地数着步子。 从地宫门口到祭坛的方室一共是一千零五步。祭坛的大小她反复量过,是二十步正好。邀雨便数着步子,打算走到一千零二十五步的时候转头往回走。 由于对自己的测算很有自信,所以当她走到一千零二十三步就撞到了墙时,檀邀雨忍不住“咦”了一声。 她睁开眼,适应了一会儿烛火的光线,才发现自己的确是撞在走道尽头的白墙上了。 “我数错了?难不成在这儿呆了两天,连数数都不会了。” 邀雨转身,反正无事可做,再走一遍好了,“难道是我步子大小不一?不会啊,我明明是按昆仑阵的步宽来走的。” 这一次她刻意控制着步伐,但当她的脚再次迈到一千零二十三步时,邀雨已经能明显感觉到,面前有从一丝从白壁上发散出来的寒意。 檀邀雨睁开眼,疑惑地看着前面的白壁,“是这墙往前移了?还是我又产生错觉了?”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