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风儿称帝,行者楼绝不会善罢甘休。没有了行者楼,你们只能任人宰割。你当真要用一族的性命,赌一个虚无缥缈的帝位?” 嬴昌狠狠跺了一下拐杖,“愧对祖宗!愧对祖宗啊!” 姜坤背过手道,“若是风儿成了行者楼的楼主,那便是真正的‘无冕之王’。怎么能算愧对祖宗?你可见哪朝哪代能如行者楼一般,屹立千年不倒的?” 嬴昌没在多言,叹了一口气,转身离开了。 说什么“无冕之王”,不能青史留名,亦不能随心所欲,不能壮大氏族,也不能传位子嗣,行者楼就算再有力量,也只会是王朝的陪衬,而楼主之位又怎么能跟皇位相提并论? 祖父走后,嬴风紧紧靠在冰冷的墓壁上出神,仿佛只有如此,才能让他被拉扯的心得到缓解。 他不想辜负族人的希望,也不想违背师父是意愿,不想背叛刘义隆,更不想伤害檀邀雨。他似乎处在所有矛盾的中心。 师父说的没错,他的确会难以抉择。今日他可以躲在这古墓里,装作什么都没发生。明日呢?后日呢?说不定留在这跟尸体聊天也不是什么坏事儿…… 嬴风正出神,古墓的门却打开了,姜坤从上面走了进来。 嬴风忙道,“师父,多……” 他“谢”字还没出口,就被姜坤一掌拍飞,“又偷懒!给我滚回去练功!” 嬴风忽然觉得很委屈,为什么师门里人人都不懂得“君子动口不动手”的道理! 邀雨揍过他,师伯揍过他,师父揍过他,就连子墨都揍过他,就不能好好坐下来讲道理吗!?发型都乱了啊! ………… 嬴风被姜坤关入古墓之时,西秦的太子被北凉的士兵押解着,来到了马蹄寺。 乞伏暮末拼命地喊着,“你们做什么!孤可是西秦的太子!孤是使臣!快放开我!” 北凉士兵连拉带拽地将乞伏暮末带进了大雄宝殿。 沮渠蒙逊见他狼狈不堪的样子忍不住嘲讽道,“太子这是要效仿你父王,也来他国做质子?只是本王却很难相信你们求和的诚意啊!” 乞伏暮末赤红着眼睛道,“孤不是质子!孤是使臣!特来拜见仙姬的!你们快放开我!” “拜见仙姬?”沮渠蒙逊眸中闪过一丝杀机。 这几日檀邀雨和他都在为即将到来的杀戮做部署。幸好马蹄寺远离城邦,否则光是疏散百姓,都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完成。 只是没想到,刺客和杀手还没等来,反倒是这位西秦太子先自己送上门。 沮渠蒙逊冷哼道,“怎么?西秦王是眼红玉玺在我北凉现世,所以想来拉拢仙姬?” 乞伏暮末梗着脖子道,“孤凭什么告诉你?!仙姬人呢!别以为孤怕了你们,若是孤在你们北凉受到一丝伤害,西秦定会出兵!” 沮渠蒙逊真是十分瞧不上这位胸无城府的西秦太子。可的确也不能现在就把人就杀了。 本来就已经危机重重,若是西秦再趁机出兵,那他们承受的压力就太大了。 沮渠蒙逊摆摆手,“将他先关押起来。等事情结束之后再说。” 乞伏暮末闻言拼命挣扎,“你们无权关押孤!孤乃是西秦的太子!” 另有个北凉兵询问道,“大王,这西秦太子来时还带着一队人马,要如何处置?” 沮渠蒙逊想都没想,挥手道,“告诉他们,若想让他们的太子活着,就老老实实帮我们对抗外敌!将他们安排到最前面,替咱们的将士挡挡攻势。” “喏。” 当天夜里,一声剑鸣划过夜空,紧接着就传来一阵刀枪相击的声音。 檀邀雨始终在崖壁的最高处站着,观察战局。 确认了来人没有会内力的拜火教人,邀雨才越上飞檐,搭弓射箭,箭无虚发。 这马蹄寺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