邀雨撇嘴,“我以后绝对不去招惹小师叔,别看他一直面露笑容,和颜悦色的,徒弟都能教得这么厉害,他本人指不定有多深的底呢。搞不好就是头笑面虎!” 子墨憋着笑,伸手点了一下邀雨的头,“师弟不过就是抢了你的风头,你就背地里这么说小师叔。当心小师叔日后真的来找你麻烦。” 邀雨不在乎道,“等我做了行者楼的楼主,师父都得听我的,更别说小师叔了。” 子墨却有些怅然若失,“我倒希望能一直像现在这样,有人顶在前面……” 邀雨沉默,她知道子墨只想太平度日,只可惜,天道不许…… 邀雨听着云道生一边讲道,一边同村民询问枹罕城的情况。 这才知道此地盛产药材,山上长了许多党参、当归、柴胡、大黄。品质极好。偶尔甚至还能找到冬虫夏草。 村中的人靠山吃山,采了药材晾晒好,送去枹罕城,便会有他国的商队来换。 范孔一听眼睛就亮了。他们这次就是带了夏朝的物产来换药材的。之前都是跑去枹罕城,跟那里的商户兑换,如今竟让他们误打误撞地找到了这采药村。 即便是给村民所换取的物资再加一成,依旧是比枹罕城中的商铺便宜很多。此番真是托了云道生的福了。 村民们一听范孔要直接同他们换购药材,也高兴的不得了!好几家都拿出采药时顺道捕到的雪鸡,林麝,还有山上溪水里捉的鲵鱼招待商队的人。 众人有说有笑,仿佛外面昏暗的雨天也无法影响他们此刻的愉悦。 等到第二日,天气放晴。商队的人收了药材,打算进枹罕城换点其他的东西,再返回大夏。 一队人早早就辞别村民上路。中途又花费了些时间清理昨日滑坡时堵在路上的泥土和石块。结果一直到了午后才进入枹罕城。 一进城,邀雨就被里面的热闹给吓了一跳。只见城中到处张灯结彩,百姓们也都喜气洋洋地穿红戴绿。 邀雨疑惑,西秦不是正在同北凉打仗吗?怎么这枹罕城里一点儿紧迫感都没有? “难不成有什么喜事儿?” 范孔一拍脑袋,“看我这记性。居然把这么大的事儿给忘了。咱们啊,这是赶上西秦的坐夏节了!” 邀雨一脸茫然地看着云道生,云道生便为她解释道,“坐夏节是佛教为期三月的斋戒。在此期间,普通沙弥要向寺院中的高僧忏悔自己的过失。然后白日在寺院中为信众诵经,夜晚则举行巡烛的仪式。” 范孔笑道,“没想到云道长对佛教之事也如此熟悉。您说的没错,这三个月啊,枹罕城都会十分热闹。百姓们会将各式各样的供奉送给僧侣,有些人甚至会出家三个月,同僧侣们一同吃斋守戒。” 他又指了指枹罕城的东面,“不过今年众人应该不是在寺院中‘坐夏’。而是去西秦王乞伏炽磐刚命人开凿好的炳灵寺石窟。这热闹可不是年年都有的!” 邀雨闻言看又向云道生,“我们要去那里?” 云道生点头,“没错。炳灵寺正好位于西秦三个城池苑川、金城、枹罕之间,距离金城和枹罕都只有几十里,整个寺院都由乞伏氏族和西秦官员供养。” 邀雨皱眉,西秦王下旨建石窟,而佛寺又有整个西秦朝廷和皇族做靠山。这种情况下,想要在人家的节庆上宣扬道教,这不是故意上门打脸吗? 就算那些和尚不计较,西秦朝廷能放过他们?邀雨现在深觉子墨说得对,自己绝对是被派来给云道生当护卫的! 要不然以云道生的功夫,怕是没出西秦就被人给撕了。 范孔遗憾道,“我们要先去临姚再返回统万城,与炳灵寺并不在同一个方向,怕是不能再与道长同行了。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