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迅速后撤半步,换了个起手的姿势。只是这细微的不同,子墨的气势便同方才大不一样。对上嬴风,子墨没有留余地的打算。 嬴风也收敛心神,不敢大意。 两人对峙片刻,便同时出手攻向对方。不过几个起落,两人便过了十招。他们俩谁都没留情,却又如同商量好的一样不攻击双方能让人看到的部位。 这一场角力,一直从白天打到太阳落山。中间拓跋焘传了一次膳食。宗爱满心以为就此打住了,没想到三个人吃完竟然还要继续! 等掌灯了,子墨和嬴风才从帐子里走出来。子墨依旧面无表情,嬴风也依旧嘻嘻哈哈。拓跋焘则更是喜怒莫辨。三人对结果都是闭口不提。这场让所有人都好奇的比试,结局竟成了悬念! 子墨回到邀雨营帐中时,棠溪和墨曜正服侍邀雨进晚食。棠溪的手指被重新包扎过。邀雨见到她的伤时没有过问一句,只让她到柜子里取了之前朱坦诚送给她的伤药。据说这药极其名贵,一小盒便价值千金,估计只有他那种暴富的大商贾才送得起。 邀雨望着刚进帐门的子墨问道,“去哪儿了?” 子墨不说话。他不愿跟邀雨撒谎,索性一句不说。 邀雨打量子墨,脸上,脖子,手上都没事儿。可总觉得子墨动作哪里有些凝滞,像是一动就扯着哪里疼一样。 她走上前,不顾子墨躲闪,一把拉住他的胳膊,把袖子往上一拽,就露出胳膊上青一块紫一块的淤伤。 棠溪和墨曜就站在旁边,也都看见了。她俩有些疑惑地看了看子墨,又互望一眼。白日里她们看着子墨和嬴风一同离开,还奇怪他们去的为什么不是回仙姬营帐的方向。 待棠溪和墨曜取了食物回到营帐,外面就被魏军给围了。说是为保护仙姬安全,禁止仙姬出帐门。现在子墨回来了,外面的那些魏军竟就这么无声无息地撤走了。 墨曜满脸担忧。姐姐已经自断左手拇指,那魏皇该不会还不满意吧?只因为姐姐冲撞他,就又打了子墨郎君一顿?那子墨郎君岂不是替她们受过?这魏皇也太不讲理了!果然魏人没一个好东西!魏人的皇帝更是最坏的一个! “你们两个出去。叫上祝融,守在外面,谁来也不许进。”邀雨吩咐姐妹俩。 姐妹俩忙应诺退出去。邀雨从箱笼里翻出瓶药,对子墨道,“脱掉。” 子墨退后一步,摇头道,“这不是你该做的事儿。” 从小到大,子墨受过不知多少伤。有的是因为练武,有的是因为邀雨内力失控,但每次都是子墨自己躲起来疗伤,从不让邀雨看见。 “脱掉。”邀雨坚持。 子墨不肯,“你如今大了,我也不是小孩子了。” 邀雨眸中带了怒意,“既然你说我已经长大了,那你还要瞒着我,保护我到何时?难道我看不见你的伤,我就不知道你受伤了吗?” “脱掉,”邀雨再次重复,“不然我帮你脱!” 子墨叹了口气,终究只能将上衣脱了,露出肌肉匀称的上身。 邀雨垂眼吸了口气,才敢去看子墨的身体。除了今日的淤伤,他身上还遍布各种疤痕,有些看得出是什么造成的,有些已经看不出来了。 邀雨将药酒倒在掌心,搓热后为子墨一点点按揉,两个人都沉默不语。 邀雨将子墨的后背全都细细地揉完,想要再为他揉前胸时,子墨制止了,“我自己来吧。” 邀雨也不再坚持,把药酒递给子墨,“你可吃亏了?” 子墨想了想,摇摇头。 邀雨颔首,“那就好。”她坐到床榻前的案桌后,背对着子墨,好让他能继续擦药。 大约是怕子墨尴尬,便有一搭无一搭地说道,“大哥送来的这两个,还不会看人眉高眼低,怕是一时不得用。我今日在营帐里无事可做,就一直在研究那套铠甲。我虽看得明白,却不知道咱们能不能造出来。想来想去,还是得把何卢弄进来,他对这方面颇有研究,比我要懂得多。” 邀雨又想起檀道济让棠溪和墨曜带进来的消息,“刘义隆怕是要反。如今他大哥已经形同虚设,二哥又被贬为了庶人,现在正是他篡权的最好时机。嬴风是刘义隆的人,此时定然会希望北魏和柔然能打个不停,好给刘义隆空隙上位。所以至少目前,嬴风同咱们是一条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