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焘有一句没一句地听着,举着酒杯含糊地问,“檀女郎的病可有起色了?” 宗爱忙答,“太医今儿个回禀,说是好些了。皇上这么念着,想必檀女郎的病很快就能好了!” “嗯,等她好了,朕领着她好好逛逛这金谷园!”拓跋焘说着,猛一仰头,喝干了一桷酒。 宗爱跟着赔笑,“皇上可真疼这位檀女郎。都没见您对后宫哪位娘娘这么上心的!” 拓跋焘大嘴一咧,脸上笑开了花,笃定道,“唯有此女子,才能与朕并肩。也唯有朕,才能驾驭得了她!” “陛下所言极是,”宗爱说着又为拓跋焘斟满酒,“今个儿奴才还听人说,拓拔将军当初将仇池送给檀女郎,其实是皇上向檀女郎下的聘礼呢!” “嗯?”醉了的拓跋焘脑子似乎转不过来,等了好一会儿才接道,“嗯!说得好!仇池乃是朕给女郎的聘礼!江山为聘!如此大礼,除了朕,还有何人能拿得出?” “自然是拿不出的!谁能和陛下比啊?”宗爱笑着接着话茬,“再说,等檀女郎真嫁过来,出嫁从夫,仇池不还是咱们北魏的?” “没错!”拓跋焘突然兴致高昂,猛地站起来,“你小子说的没错!朕要好好赏你!” 宗爱连忙扶住摇摇晃晃的魏皇道,“奴才哪敢要什么赏赐!这都是皇上您的英明啊!” 拓跋焘闻言朗声大笑,夸奖宗爱道,“啊哈哈哈!你很机灵,日后常在朕面前走动吧。” 宗爱得了如此一句,好过任何的赏赐,赶紧跪下谢恩。 宗爱东夸一句,西夸一句,直到拓跋焘彻底醉倒了,他才赶紧招呼人进来,帮皇上安寝。而自己则偷偷溜了出去同璃竹碰头。 当夜璃竹便回禀了邀雨,万事具备,只欠东风。 隔天天刚亮,拓跋焘从酒醉中醒来,揉着发疼的脑瓜仁,在宫女的服侍下洗漱完毕。 宗爱昨日得了拓跋焘的口谕,今日便晋升为贴身内侍,此时他上前禀告,“宜都王请见陛下。” “不见!”拓跋焘大袖一挥回绝道,“一想到他那张冷脸,朕就连吃饭的胃口都没了!” 他又想起了邀雨便问,“檀女郎今日可好些了?” 宗爱笑着答,“好多了。太医说,明日应该就可无恙了。” “那就好,那就好!”拓跋焘听了,兴致好了许多,想了一下又改了主意道,“你去通知宜都王,朕邀他共进午膳。” “诺。” 第一百章 、美人计 到了午膳时分,宜都王刘义隆果然不负众望,带着万年冰川一般的脸踏入梓泽殿。魏皇当时便后悔,干嘛给自个儿找没趣。 可这人是自己请的,宜都王又是刘宋的使者,面子上总要过得去。于是两人尴尬地互敬了几杯酒,便都沉默不语了。 在一边作陪的拓跋破军正想要说两句,缓解下气氛,便听殿外有人喊,“走水了!走水了!” 大殿内的内监宫女听到了虽不敢妄动,但也都面露惊慌。倒是主位上的三人都沉得住气。拓跋破军派了人去查探。不一会儿,查探的人回报,是偏殿的小厨房走水,火势不大,已经扑灭了。 众人方松了一口气,以为这出就这么过去了,没想到只隔了一会儿,便听见殿外通报,“檀女郎到――” 一听是邀雨来了,拓跋焘兴奋地站了起来。 只见邀雨脚步极快地冲进殿来,后面紧跟着子墨,远远的还有盈燕、璃竹他们一大帮侍女。 邀雨一脸焦急地问,“方才想出来透透气,却听闻梓泽殿中走水,急忙赶来看看。几位可都无恙?”她说完轻咳了几声,几滴香汗凝在额角鼻尖,双颊微红,看得惹人心疼。 “仙姬……”此时盈燕和璃竹她们也急匆匆跟了上来,一个个已经是上气不接下气,显然跑得很急。 “仙姬你病尚未痊愈,如此急行……要是复发了可怎么得了!”璃竹第一个缓过劲儿来,忙上前扶住邀雨关切道。 拓跋焘一听邀雨为了自己,不顾抱恙之身一路跑来,不仅喜出望外,连忙迎上前道,“朕和宜都王均无恙。只是雨儿若再不来,朕就真的要有恙了!快来快来,与朕同坐!”拓跋焘也不再称邀雨檀女郎了,径直拉她向自己的酒案。 邀雨赶忙推诿道,“本宫尚未痊愈,过了病气给陛下和殿下就不好了。” 拓跋焘浑不在意地一拍胸脯道,“朕哪有那么弱不禁风!你只管放宽心!想必宜都王也不会介意的!” 刘义隆淡然道,“本王原就是个久病之人。檀女郎既未嫌弃本王,本王哪有嫌弃女郎之理?檀女郎既然来了,不如一同坐下吧。”大约是看出邀雨不在,拓跋焘便不会与自己多谈。刘义隆也同意邀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