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身份特殊,若是被旁人知晓,必会连累将军和钟儿……” “钟儿……妾身的钟儿……”娇娘一提到拓跋钟,眼泪就又泄了堤一般,“这么多年了……妾身才见到儿子一面……他就在妾身面前,妾身却亲近不得……那孩子连妾身这个娘都叫不了。狗皇帝害我们家离子散,妾身如何能放过他……” 拓跋破军心有不忍,将妻子搂在怀中安慰着,“别哭了……都是为夫没能好好保护你们母子。” 娇娘摇头,“夫君何错之有?夫君为大魏征战沙场,哪一次不是遍体鳞伤的回来?那狗皇帝却恩将仇报,几次三番意欲加害钟儿。如不是妾身得遇仙人指点,习得易容术,妾身安有命在?只是后来机缘巧合之下,成了嘉禾夫人,妾身只怕……污了将军一世忠名,才打算自此离开北魏,隐姓埋名。”(加个小剧场) 拓跋破军面露郁色,“先皇虽听信佞臣,只是当年追杀你们母子一事,怕是匹娄暗中所为,先皇并不知情。可惜当初我以为你死了,只想着要为你报仇,横冲直撞,一次又一次被匹娄设计陷害,在先皇心里也失了信任。若不是后来秦兄助我,怕是我……”拓跋破军想到秦忠志,又忍不住叹息一声。 娇娘恨恨道,“他不知情又如何,若不是狗皇帝纵容,匹娄又何来这等权势?只可惜有人早我一步处死了那个狗奴才,否则我定将他千刀万剐,以解我心头之恨!” 拓跋破军不免惊讶,“什么!匹娄死了?” “恩。当时妾身便知道匹娄不会轻易相信魏皇寿终的死因,所以太医诊断的时候我就让人把他拦在了宫外。后来我又带人去拿他,可是不知为何他已经死在房中。” “那房中可被人动过?尸体可有异样?” 娇娘回想了一会,终是摇头,“表面看是没有。妾身暗中听到过狗皇帝和他的谈话,似乎匹娄手中有一道密令。只是妾身在他房里翻了个遍也没找出来。妾身不懂验尸,就让人把尸体放到了刑部,想着夫君回来了肯定会去看。还有,妾身已经命人把钟儿送回府了,夫君尚未归来,若有歹人想要挟你,钟儿在宫中就危险了。” 拓跋破军点头,“姣娘,还是你心思缜密。你放心,如今我不会再让你受丝毫委屈。待我辅佐太子登基……” 第四十九章 、老仙人 拓跋破军话还没说完,姣娘便惊恐地抬起眼望向他,“立太子!将军不是自己称帝吗?立了太子,万一又……” 拓跋破军抹去她脸上的泪痕安抚道,“傻姣娘。太子年纪尚小,严加教导,必不会同先皇一样的。咱们鲜卑人入关时,亲族间多有杀戮,一直为汉人不齿。如今若我反了,岂不是更给那些汉人文士留下话柄?以后大魏要一统,怕是更加难了。只是为夫保证,今后必会保你母子周全!” 姣娘听他这么说,知道自己夫君忠肝义胆,话及至此,她也只好将信将疑地同意。夫妻二人多年别离,诉不尽的衷肠,只在这小小的乌棚顶马车内耳鬓厮磨。 ――分界线―― 四年前。平城郊外。 娇娘从冰冷的河水里爬上来时,人已经冻得快失去知觉了。 她该觉得幸运,还未到冬至,河面还没有完全冻实。否则掉进冰窟窿里,就再难有爬上来的可能性了。 娇娘环顾四周,护卫她的亲兵已经死光了。尸体横七竖八地摊在不远处的路边。 若不是那群贼人见她的马车翻于河中,恐怕是不会停止追杀的。 娇娘的父亲也是武将出身,因此她从小便会些拳脚,身体也比普通女子结实。 只是身体再好,从冰水里爬出来,没人帮她,她早晚是要冻死在路边的。她强撑着一口气,顾不得许多,一半爬一半蹭地来到一名死了的亲卫身边。 她伸出冻得颤抖不停的手,打算去扒那亲卫的衣服。必须要换上干的衣服,不然不用贼人出手,她一定会被冻死的。 可她手指才刚碰上亲卫的领子,就感到后背一股暖流行遍全身,如同有人在她身体里塞了个火炉子,很快便不再感到冷了。 随后原本湿了的衣服上一阵水汽升腾,慢慢地也变干了。 “仙人!”娇娘回过头去,虽然只看到一位蓬头乱发,双脚皆着左履的老人,她却认定这是位仙人。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