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掌轻易便能覆盖。明司寒心疼不已,日日活在悔恨之中,责怪自己没能及时察觉周宁的病情。 “那我就给宁宁做南瓜粥。”明司寒道。 周宁躺在雪白病床上,迷茫且虚弱地望着对方。 他几乎已经看不到对方,眼前一片虚影。他轻轻嗯着嘤咛几声。 心脏隐约的作痛让他说不出话来。 人可以感知自己的生命。 周宁总觉得,自己可能真的要死了。 不消多时,香甜软糯的南瓜粥便送入周宁的口中,温度正好,入口即化,周宁几乎不需要吞咽,就能够吃饱。 这是熟悉的味道。 六年前,周宁与明司寒的出租屋中,明司寒会给周宁变着花样做他爱吃的。 粥品甜点,样样精通。 软糯的南瓜粥湿润了周宁干涸苍白的唇,周宁的唇瓣湿软绵绵,小口小口地吞咽着甜粥。可爱得不行。 “宁宁,你还记得吗?我们以前在学校里,天天嚷嚷着想吃这个。但是你胃不太好,我就去学做粥,第一次做的时候,把糖错放成了盐。你不爱吃咸的,却还是吃了下去。你告诉我很好吃。” 明司寒擦拭周宁唇边的粥,周宁的意识又开始昏沉了,眼睛疲累地轻闭,也不知有没有在听。 明司寒心疼地望着病床上的周宁。周宁的生命力越来越微弱,弱得仿佛一阵风便能将轻飘飘的他吹走。 他从未见过这样虚弱的周宁。 多年以前,他知道的周宁就是个金尊玉贵的富家少爷,含着金汤匙出生,长相漂亮又清秀,性格犹如小太阳,又有些娇贵矜傲。 他早就注意到了周宁。因为周宁身上的光太亮了。 他与周宁不同—— 他只是豪门之下见不得光的私生子,于阴暗肮脏的地狱生长。 他和母亲生活在水深火热的黑暗地狱之中,母亲是豪门明家家主私养的情妇,对此母亲并不知情,还以为遇到了良人。没名没分地给明氏家主怀孕生子,最后落得个不要脸的贱妇的罪名。 母亲被明家当时的主母赶出家门,明家的主母眼里容不得沙子,雇人倒处刁难母子两,想要弄死他们。 明家家主对此知情,却不阻止。 反正只是一个无关痛痒的情妇,以及情妇所生的私生子孽种。死不死活不活,与明家无关。 明司寒从小到大都很抗打,每次遭遇明家主母雇来的人殴打,都会练就一身本领,反打回去,把他们打得落花流水,然后独自一人离去。 他还记得第一次遇到周宁时,那时骄阳的光照耀在周宁的身上,朝气蓬勃,充满生机。笑容恣意,充满青春的气息。 于是他陷进去了,早在周宁认识他之前,他就已经陷进去了,并且经常关注他。 明司寒从未见过有这样一个人,会如此发光发亮,犹如朝阳,照耀在阴暗生长的内心。 打耳洞,刺青,囚禁,早在明司寒与周宁在一起时,他就有了这种黑暗的想法,但是宁宁爱他,愿意和他在一起,他就不会做出这些疯狂的事情让宁宁恨他。 可宁宁终究离开了他。 他希望这束光只属于自己,希望周宁只看得见他,只能爱他。 所以六年后相遇,明司寒在看见周宁的那一刻,就已经做好了要囚禁周宁的准备。 娇贵的小少爷沦落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