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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成了我外室 第74节


才好。

    过后拓跋焘有意向她示爱,长宁拒绝了,她看穿他跟他父亲没什么两样,一样自以为是,刚愎自用。她以为回到大周能找一位合心意的夫婿,但事实证明是她错了,或许天下间男人都不过如此,又或许,她命里注定福薄,命若飘萍,无所依托。

    许是情绪太过紧绷,长宁竟神经质地大笑起来,只是那笑里却带了些苍凉意味,不是笑别人,是笑自己。

    至此,纪雨宁也算摸清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但,她能说什么呢?李肃虽然倒霉了点,可谁叫他仗着酒醉对公主不恭不敬,如今也是咎由自取,当然纪雨宁也是有点责任的,她若早些告诫长宁那人酒品不好,大约长宁就会躲着不见了,也不至于酿出这场祸事来。

    天理昭彰,报应不爽。李肃靠着女人发家,也终究还是死在女人身上。

    纪雨宁伸手探了探水温,已经半凉,“公主,可要再添些热水来?”

    “不必了。”长宁徐徐披衣起身,斜睨着她道:“他死了,你不为他难受?”

    纪雨宁轻笑起来,“李家与我再无瓜葛,为何难受?”

    何况,她与李肃那点夫妻之情早在日复一日的冷漠中消磨殆尽,如今他英年早逝,纪雨宁不说额手称庆就好了,难道还要假惺惺地掉几滴眼泪吗?她心里激不起半点波澜。

    长宁愕然向着她,半晌方叹道:“你真是个怪人。”

    可大约也只有这样的人才配得上皇兄——她可以是至情至性的,也可以是冰冷无情的,这不正是一国之母应具有的质素吗?

    纪雨宁取过架子上的干毛巾为她将头发擦干,一壁说道:“这件事我不会对外人透露半分,可是公主你也不能就此放着,该收拾的还得收拾干净。”

    长宁在北戎已经历过一次,这次倒是娴熟许多,她看着白皙如玉璧的一双手掌,轻叹道:“我对不住他。”

    纪雨宁分不清她此刻的伤心是真是假,也许长宁真的想过与李肃长相厮守,然而就算重来一次,她下手还会同样狠绝——李肃最大的错误,便是低估了她身为女人的意志,因而亦付出了应有的代价。

    纪雨宁遣人将偏殿收拾出来,让长宁暂且住下,等回到房中,就见娇娇儿在摇床里安静地躺着,楚珩一边打着哈欠,一边轻轻晃动摇床的扶手——非如此不足以让那小魔头睡着。

    若非怕力道太重,他真恨不得用脚呢。

    见纪雨宁回来,他自然问起李家情况。

    纪雨宁只含糊解释了一番,说是李肃醉中骑马从马背上摔下来了,这会子情况严峻得很——总得明日公布死讯才好摆脱嫌疑,虽说当公主的杀个驸马算不得什么大事,且长宁本是出于自卫,但,毕竟人言可畏。

    至于长宁为何不照顾病人而是先回了娘家,皇帝也没多问,他生性护短,即便驸马命不久矣,那也没什么大不了,难道长宁还得为他守节吗?

    因此皇帝只交代郭胜送些珍贵药材到李家去,便抱着纪雨宁沉入梦乡。

    纪雨宁一夜辗转,也想起和离之前的种种,但过去的毕竟是过去了,她得朝前看——往好处想,至少李肃再不能来纠缠她,纪雨宁自在多了。

    次日长宁才不情不愿地回了李家,自然,随之而来的便是李驸马的死讯,众人虽扼腕于这位青年才俊的早逝,但也并未多么惊讶,有传言说李驸马在外债台高筑,恐怕这出意外有些蹊跷——但不管是畏罪自尽还是那些道上人物动的手,都只能自认倒霉罢了,谁让姓李的前后娶了两房娇妻,还都显贵无比,这人的福气到头了,自然会遭反噬的。

    御史台本想弹劾长宁夜叩宫门,知法犯法扰乱宫禁,然而长宁公主却轻飘飘地落发出家,不给他们一丝弹劾的借口——她是方外之人,世俗的律法已然管不到她头上。

    石太后本来还想劝她从长计议,然而长宁决心已定,她并非避罪,实在是觉得京城的一切了无生趣,她厌倦了。

    想起她两场失败的婚姻,石太后只得罢了。做女人难,做生在皇家的女人更难,不如去庵堂里研习佛法反而自在。石太后于是成全了她的愿望,只当报答她这些年为大周所做的贡献。

    长宁一走,李肃的丧仪无人操持,府里只得又将阮眉请了回来,虽然她只是个妾,但却是老爷生前最宠爱的妾室,又生了个儿子,无论如何这线香火都是断不了的。

    阮眉苦尽甘来,脸上也只是淡M.wedalIa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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