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对阮眉道:“我看你头上的首饰有些旧了,还是几年前的,不如再打些新的。” 阮眉倒是不在意装饰,如今她一心放在孩子上,有那闲钱不如给孩子置两身衣裳呢。 然而李肃执意如此,趁此机会还得把库房清点一下——那里有他积年来的私藏。 上任这些天来四处打点,加上送给蔡国公府的三千两,积蓄早就用得差不多了,少不得变卖度日。 李肃便借口把旧首饰拿去炸一炸,私自运了一批珍宝到当铺里,请他们估量一下价值。 可结果却令他大跌眼睛,原来那些珍珠翡翠都是假的。 “怎么会?”李肃难以置信,莫非是嫌来路不明不肯做这趟生意? 于是另换了间铺子,然而结果一模一样,非但如此,连库房里剩下的那些也都是仿冒的赝品,等于他这些年都竹篮打水一场空。 看着呆如木鸡的相公,阮眉安抚道:“会不会是底下人做了手脚,亦或是在临清的时候弄错了?” “不可能。”李肃咬牙切齿,这些都是他在临清当知州时攒些的,且并非源于一家,怎见得人人都拿假的来糊弄? 他很确信带回来的时候仍是好的,多半被纪雨宁掉了包——她那个哥哥不就做这行生意的?只怕兄妹俩联合起来坑害他。 阮眉皱眉,“无凭无据的,老爷还是别乱冤枉人了。纪夫人若发了财,怎的自己不肯动用,反而挨门挨户地给人做衣裳?这没道理。” 李肃嗤道:“你哪里懂得她的脾气?她是宁可自己不要好处,也要给我狠狠一击,这女人的报复心厉害着呢。” 幸而他发现得早,若是将那批仿冒的珠宝当成真的送给上官,后果可就不堪设想了——这等损人不利己的作为,除了纪雨宁还能有谁? 阮眉也无法了,“那大人您打算怎么办呢?” 李肃没说话,但无论如何,他都不能眼看着纪雨宁这般逍遥自在——老天有眼,像她这种荡-妇为何不遭天谴? * 石景煜又来绸缎坊串门了,这回是为他妹妹赔罪的,“景秀没有为难夫人吧?” 纪雨宁轻轻挑眉,“若我说有,你当如何?” 石景煜哑然,这人不按套路出牌呀,正常不都说没有吗? 纪雨宁淡淡道:“既然石家一贯护短,那又何必再谈?既然公子不是来为我出头的,那就请回吧。” 石景煜讪讪道:“夫人何必着恼?舍妹年轻气盛,我知她或许言语激烈了点,可绝对在您身上讨不着便宜……” 纪雨宁失笑,“你倒乖觉。” 果然如此,石景煜庆幸自己难得聪明一回,于是趁热打铁上前,殷勤道:“不知舍妹与您说了些什么?” 妹妹的婚事,做哥哥的理应关心一下,不过看他与楚珏素来不对付,恐怕未必支持。 纪雨宁便淡淡道:“没什么,不过是些家里的事。” 石景煜唏嘘道:“那她也帮不上什么忙。” 为大姐出头,这个……虽然石景煜也很怜惜德妃娘娘的遭遇,可皇帝总是要纳妃的嘛,何况纪雨宁还怀了龙种,势在必行,这个时候与她交好,肯定比交恶要强。 至于大哥的爵位,他们两兄妹就更做不了主了。 听到这里,纪雨宁忽然道:“原来国公府的世子还没定下来么?” 石景煜面露愁态,“本来说好了的,不知宫中那边为何要延误,因这般,父亲和大哥正忧心呢。” 据他说是因自己之前得罪了某个“很重要的人”,皇帝怀恨在心,纪雨宁倒觉得没这么简单,皇帝不像是这样意气用事的人。石家积重难返,又有太后做靠山,轻易动摇不得,此时立了世子,就更固若金汤了。 她忽然问起,“你父亲上书的折子,莫非是立你大哥么?” 石景煜道:“当然是立嫡长。”他可没胆子跟m.WEdaLiAn.CoM